杨青菀嗯了一声,说了一声谢谢,须臾之后,也顾不得计较之前的那一掌,抬头直视他,“我想去请御医,若真如大夫所说,徐如兰的情况怕是不能再等了。”
沈凉昭回答得不假思索,“你一个贵女如何能请得了宫中的御医?”
杨青菀似是将将反应过来。
……她倒是忘了,这一着急起来,便把自己如今的身份给忘却了。
她不是昔日里那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尧宁县主,而是武安侯府的杨三姑娘杨青菀。
这般一想,她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沈凉昭望了望她,自个儿到外面去了。待杨青菀想出了点门道来想寻人的时候才发现人不在了,赶忙也追着出了屋。
她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沈大相爷背对着她跟自己身边的小厮交代着什么。那小厮得了令,很快就转身走了。
她这才敢迎上去。
“我想了又想,如今也只有请御医这条路可走。”她自然不可能真因为这个事丢了小命,所以便只能试尽一切办法让徐如兰醒来,“大夫说得没错,御医若是能请来,她才有希望……”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之前若是克制些,如今哪里需要这般焦头烂额?”
杨青菀一愣,如被当头泼了冷水。
听这话里的意思,跟前的这位爷还是认为是她对徐如兰下的毒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站出来?
杨青菀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上两句,那位爷幽深着一双眸子又说话了。
“两次了,身为一个候府嫡女,你属实不应该。不论是周含烟还是徐如兰,她们都不应该成为你要除去的对象。你若执意如此,总有一日要为你自己造的孽付出惨痛的代价。”沈凉昭身在官场,勾心斗角是身不由己,官场之外,他并不喜欢插手任何,而此刻,面对着跟前这位天之骄女,又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今日我站出来,并非是保你,而是徐如兰危在旦夕,这桩事要早些处理了才行。事情总会水落石出,你若真的心怀不轨,谁都救不了你。”
杨青菀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相爷大抵是没认真听我说,徐如兰和我没关系,我是被周含烟骗过去恶意栽赃。”
提到周含烟,她想起了相爷的话中有话,“还望相爷帮着解惑,您说的两次是什么意思?”
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您觉得我害了两次周含烟?”
沈凉昭定定看她,倒没隐瞒,“是我亲眼所见。”
杨青菀回视他,“净月湖?”
除了这次,相爷在场且有可能目睹一切的机会也就是在净月湖那边发生的事了。
沈凉昭眯了眯眼,“她确实是被你拉下湖的。”
杨青菀都要气笑了,“那您可知道我为何会坠湖?”
沈凉昭没说话,抿着唇只拿深邃的眼看人。
杨青菀已经气得不清,一时连身边的这位是什么身份也顾不上了,张嘴便道:“还望相爷以后说话慎重些,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再来冤枉人!我重申一遍,那次是她想害我,只是她遭了报应正好被拉下水,罪有应得!”
道完,也不想知道沈大相爷会是个什么反应,杨青菀一脸怒气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