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通天的情况下,霎然照亮了南京城。
为此不少唯恐天下不乱之辈,站在阁楼上,披着单衣眺望着,隔岸观火。
艾玉跟余洪就是属于观火群众之一,二人搭着梯子坐在房顶,手里捧着一把瓜子,漫不经心的磕着。
余洪砸了咂舌,说道:“大人,你说是昨晚镇守太监府的火势较大,还是今晚陶百户这场火稍微迅猛一些?”
艾玉用着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道:“是镇守太监府坐地范围大还是区区百户所大?”
“这个……自然是镇守太监府大。”
“那你还问这种无脑的问题。”
余洪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又将目光投向火光之地。这时,艾玉又道:“如果三个百户所同时烧起来,镇守太监府还真比不了。”
余洪愕然的回过头,说道:“这有些不太可能吧,放火烧三家,那帮阉货应该做不出来。”
艾玉轻摇头,“不要小瞧生理缺陷之人,更不要小瞧火急上眼之人,在你认为不可能时,一切皆有可能。”
艾玉从来都没有小觑太监,反而还很期待他们接下来的表现。
艾玉的话音刚落,忽然火光相邻的两家百户所也腾起了一道火光,不消片刻,火势骤然变大,如同赤壁之火御东风,在三家百户所的映射下,火光照亮了整个南京城。
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余洪震惊的咽了下唾沫,看着艾玉失了神。
“大……大人,还真的烧了。”
火烧三家已在艾玉的预料之中,看着三处火光,嘴角慢慢浮现一道笑容,由浅变深,逐渐深沉。
艾玉多少能理解这帮太监的处境,不是他们真的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而是不得不咬,不然没办法向京师厂公王岳交待。
人家烧了镇守太监府,不光是上门打脸这么简单,更是明目张胆的捅你沟子,这要不加倍奉还回去,回头王岳就会把他给弄死。
反而无所忌惮的连续烧了锦衣卫三家衙门,锦衣卫兴师问罪的话,厂公还会站出来庇护他们。
输人不能输阵,倒是丢的不光是自己的脸,还丢了上头的脸。
至于那帮太监为何会烧朱百户和洪百户,这点不难猜测,毕竟他们抓了陶祥底下的校尉,一顿皮鞭伺候,说出他们当晚三家的行动方案,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他们二人的掺和。
至于镇守太监府是不是他们烧的,这点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要的就是拖锦衣卫下水。
这也是艾玉此番手法的另一亮点,不过他最为期待的还是镇抚司的回应以及东厂太监的手腕。
而无论结果怎么样,陶祥三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至于自己,谁见我放火烧镇守太监府了,明明是陶祥三人蓄意烧我家,前去的校尉一不小心烧错了地方。
没认证物证,同知大人拿什么说话,再说了,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我家的侧厢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