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肖锐本来早就应该睡着了的，但是因为他要等张子轩，所以才没有睡觉。

听到门外有异动，他方才打开房门，正好张子轩从他的房间门口经过。

“子轩。”他叫住了他。

“公子，”张子轩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看他，“对不起公子，我打扰到你了。”

“没有，我特意等你回来的。”肖锐说，“进来吧，我们谈谈。”

张子轩思忖片刻，方才进了他的房间。

“子轩最近在忙什么？”肖锐开门见山地坐在椅子上问他，顺便也让他坐了下来。

张子轩看了他半响后，方才缓缓地垂下了目光。

“公子，我找到那个人了。”

“是在李翔的丧礼上遇见的吗？”肖锐说，其实，他早有预感的，那天他见到李翔的妻子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

“嗯。”张子轩点了一下头。

“挺好的，你等了上万年，宁愿成为永世鬼，不就是为了等她吗？”肖锐说。

“我也没想到，她真的可以投胎重生了。”张子轩眼里有些不可言说的异动。

“世事无绝对，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的等待总是值得的。”肖锐说。

“公子呢？”张子轩抬起头看他。

“什么？”肖锐问。

“公子等的那个人已经等到了，可公子对她是什么感情？”虽然他这些日子总是往外跑，但是他该感觉到的还是能感觉到的，公子对她有些不一样了。

肖锐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会伤害到她的。”张子轩盯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我只是……”

“情不自禁是吗？”张子轩说。

肖锐再次沉默着，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处事有些不对劲，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见她的心，想要待在她身边。

“公子这样，对她真的好吗？总有一天，她会受伤的，公子对她越好，她以后要受得伤越重。”张子轩劝解道，“公子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的好。”

肖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两人沉默片刻后，张子轩再次说起话来：

“其实，公子，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个问题了，只是之前你一直都没有找到她，所以我也就没问。”

“什么问题？”肖锐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他。

“七窍玲珑心只有一颗，公子打算给谁呢？”张子轩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他要救师父，要救师母，要救师妹，可是他等了上万年的时间，才等到这么一个人，那么他要先救谁呢？他救了人，生命就开始轮转了，他还能继续寻找下去多久呢？难道还要再继续来个上万年吗？恐怕时间是不允许的吧。

肖锐显然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在他的潜意识里，不管救谁，救多少人，他都要去救的。

可是，张子轩说的也没有错，上万年的时间才等到了那么一颗七窍玲珑心，他应该先救谁呢？

师父对他恩重如山，师母对他有养育之恩，师妹对他情深义重，他该先救谁呢？……

和张子轩谈完话后，肖锐对郑晓敏有些若即若离。郑晓敏明显也有些感觉到了，只是她没有开口问，期末考试也即将来临了，她必要要将所有心思放在学习上才行。

除了每个星期六日她都有去肖锐的家，其他时间里她都待在学校里学习。

林莉媛也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之前肖锐不是还老是来找她的吗？怎么这段时间没有看到他？

“你和肖老师吵架了？”吃午饭的时候，她问郑晓敏。

“没有。”郑晓敏说。

“那怎么没见他最近有来找你？”林莉媛奇怪地看着她。

“可能是因为怕打扰到我学习吧。”郑晓敏解释说。

林莉媛不相信，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

“考完试后就要放暑假了，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没怎么办，就待在学校里啊。”郑晓敏摇了摇头。

“肖老师有没有对此事有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