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肖老师，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啊？”郑晓敏拿着画稿，指着那些符号问道。

“这是我要给你的一些指令，叉号代表涂黑，箭头方向代表光源，百分比代表网点浓度，单位值代表网点线数。这是我固定的一套指令，你只要清楚这一点，便知道我想要的效果是怎么样的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郑晓敏点着头，原来涂黑也是需要严格控制的啊！她之前涂黑的时候，只是将需要涂黑的地方胡乱涂上黑色，却没想到，涂黑也是需要注意光源位置，网点和线点的配合。

果然有些人之所以能成为成功者，是因为他们想问题要比一般人详细要求的多啊。

“接下来还有许多指令含义，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沟通磨合。”肖锐见她专心致志地一页一页的看着画稿，琢磨着怎么修改，便笑着让她回去再改。

郑晓敏原本应该要走的，可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看着肖锐道：

“肖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回去驱魔除妖呢？”既然生存了一万年，那就应该早已适应了事世的变化，顺应时代的潮流，不再驱魔除妖才是啊？为什么还要回去做那些事情呢？郑晓敏一直很在意这个问题，“是因为要画漫画，工作需求吗？”

肖锐停下了手中煮茶的动作，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她，像是思索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在那里有我在乎的亲人吧。”他说。

亲人？谁？上次回去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他有什么亲人啊？难道他的亲人藏在那个洞里？郑晓敏想起那次在瀑布之下，肖锐消失了一段时间，原来那天他是去见他的亲人了。

“是因为你的亲人只能活在那个世上，不能跟着你来这里，所以你才要回去驱魔除妖，然后见他们一面吗？”他们是不是早已死了，而你却又放不下，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穿越回去见他们？有些话，郑晓敏不敢问出口。

肖锐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望着落地窗外面的风景，思绪万千。

“我还有个问题，”郑晓敏见他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不像是张子轩，总是答非所问，于是赶紧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那个陈满真的不知道她家为什么会被灭门吗？林阳不是已经是高官了吗？难道那些年他就没查到什么问题？”

肖锐转头看了她一眼，捧起热茶喝了一口，方才说：“陈满之前受了刺激，在阴间游荡了十年，这十年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会知道是谁灭了她全家呢？”

“更何况，之后的三年里，她一直都在等着林阳，她觉得爱情比真相更重要，所以我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谁灭了她全家的。”

“那林阳呢？林阳不是高官吗？难道那些年他就没查到什么？”郑晓敏追问。

肖锐笑了笑，“如果一个人不想知道真相的话，你觉得他还会去查吗？更何况，他们早已经死了，查出真相又怎么样呢？”

“啊……”郑晓敏恍然大悟地吃了一惊，原来是这样子啊！她还以为林阳对陈满也是痴心一片，原来却也抵不过新欢旧爱。

她突然明白肖锐为什么没有让林阳在画中成为了一个痴情的种子，为什么在画中会多出了一个她没见过的人物了。

之后，她又和肖锐闲聊了几句，说了一些关于张子轩的事情。原来张子轩是他在驱魔除妖之中交到的朋友。

张子轩之所以能和他一起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张子轩身上有被人下过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

所以他前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吗？并不是这样的，肖锐解释道，是因为他救了一位道长，他向道长要了这个愿望。

至于为什么，肖锐也不明白，他认识张子轩的时候，曾经也是为了要送他往生，但后来他知道无论他费了多少功夫，终究还是不能送走他。

“那你呢？为什么你能活在这个世上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就不会老吗？难道你有不死之身？”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肖锐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秘密呢？要是她也能长生不老就好了，她一定要把所有没有做过，不敢去做的事情做一遍。郑晓敏想。

走之前，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肖老师，在这个时代里，除了是漫画师，你还有驱魔除妖吗？”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应该是有的吧，不然他那天为什么会好巧不巧地出现在那个咖啡店里？还见到了她和怨鬼说话的情况，以及知道她有特殊功能，还将她招为助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