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言。
若真如卫将离所说,这两万家军藏于深山,初衷并不是起兵谋反。而且老太君能如此深思熟虑,做这么多伪装,真真是……令人佩服。
宁清月心头一动,眨眨眼道:“所以卫帅也装了这些年的纨绔子,力求不引火上身。”
卫将离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身子往后一仰,又摆出那副懒懒散散的纨绔子模样,闲闲的道:“谁说我是装的?”
“……”半晌,宁清月才若无其事的接话道:“看来卫帅当真是风流倜傥,为博红颜一笑而痛打武乡侯嫡子的佳话,可是连宫里都听说了。”
说的正是大婚前日听来的故事,自她觉得卫将离城府极深之后,每每他做了什么事,她都会剥析一番,总觉得里面令含深意。
卫将离转了转眸子,然后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道:“原来是说南音姑娘啊,的确,那武乡侯嫡子长的肥头大耳,竟还想逼迫青倌儿卖身。我不过是那日恰好无事,就让不器去把人揍了一顿,谁曾想那厮不经打,随便两下就跪地求饶,忒没意思了。”
宁清月奉承道:“卫帅果真乃当世豪杰,救美人与危难中,阿月佩服!”
卫将离拿眼打量着她,倒是看不出虚与委蛇的模样。可心里就是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
用了饭后不久,宁清月在营地转了一圈,时不时的翻翻树根草丛。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想不引人怀疑都难。
但这次卫将离仅是看在眼里,并未多说。
傍晚士兵归营,那营地顿时热火朝天起来。因都是男子,也没什么忌讳,不远处的小河里不一会儿就溜下去许多赤条条的汉子。
洗完了澡也没好好穿衣裳,中衣搭在肩上,铠甲拎在手中,腰间还别着大刀。走起路来哐当哐当的,却还不及这些人的笑声响亮。
“李兄弟,大家都是一起天天操练的,怎么就你那么白?你看看着大屁股,比那大姑娘小媳妇的都白!”
“呸!想女人想疯了吧你?拿女人跟我比,我看你是想挨打。”
宁清月一个人缩在屋里,也不敢冒头。要真说起来也是她失礼才对,毕竟人往日就是这般,若她有个不满,那就和女子跑到男澡堂大喊臭流氓一样。
错在己身。
卫将离敲了门进来,看她那恨不得捂上耳朵的模样,不由失笑。“他们知我到来,已是收敛很多。往日若是喝了酒,那说起荤段子来莫说是你,连我都招架不住。”
宁清月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她倒也是能理解,毕竟深山清贫困苦,若不想些法子缓解压力,是神仙都受不住。
转念一想到卫将离被那些荤段子逗的面红耳赤,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场景太搞笑了。
卫将离闻声回头,就见她贼贼的笑着,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小小的一个,实在是娇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