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不语,卫将离也不急,唤了众人起身后。悠悠道:“我当那日,月儿说要助我收服三州六府的民心时,就已知我卫某心中所想。”
宁清月心中咯噔一声,哀叹不已。
自己的确是知道他会造反,再加上两人这些时日来的熟稔,又有了两次救命的交情。稀里糊涂的就放松了警惕,为了探查谋反真相,为了还父母一个清白,竟然仓促之间就说什么要帮他收服人心!
若说一个将军,哪里需要收服什么人心?不如送两本兵法更靠谱。
大意,真是大意了。
宁清月强镇定着心思,抬头对上了卫将离的目光,道:“卫帅所言极是,阿月的确心有所知,对那日所说更是有十分的把握。定能助卫帅一臂之力!”
卫将离目光幽幽,走近了两步,恣睢的傲气自挺拔的身形里四溢而出,摄人心魄,震的宁清月差点腿软后退。
“你时常规劝欢喜说,我是黑面阎罗,切莫背叛我,否则就会让他生不如死。”
宁清月日常躲不过卫不言、卫不器,她早知自己所言所行会被他所知,道:“这便是为卫帅收拢的第一个人心。”
“嗤。”
一声轻笑,仿佛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情。卫将离继续道:“这句话你也该对自己说,若是负了我……”
微眯的眸子中一瞬间戾气骤盛!摧枯拉朽般直射宁清月心中,戳的她心头一慌。
就听他咬牙切齿道:“就将你挫骨扬灰!”
……
坡上清风忽然大作,吹的青草野花如波浪般起起伏伏,香气萦绕。吹的两人衣角发丝飞扬,因离得近,便于空中纠缠难分。
宁清月猛的后退了一大步,道:“小女子为卫帅收服三州六府的民心,卫帅将三皇子谋反案的真相告知小女子。你我二人之间,仅此而已。”
开玩笑?!上辈子她拼死拼活的给卫将离生个孩子,结果没有善终不说,连日子都过得艰难!
这辈子好不容易逃了当初的轨迹,却还想着让自己为他卖命?做梦呢吧?!
卫将离面色沉沉,眉头微蹙。
仅此而已?自己已不计较她奸细的身份,冒了全盘皆输的风险将这么大个危患放到身边。
她却说仅此而已?难道这些天的温软在怀都是假的?!
卫将离一颗肺都要气炸啦,恨不得当场掐着她的脖子扭断!
目随心动,连日来的困苦似将她折磨坏了,一截细细白白的脖子长在小脑袋下面,许是因仰着头的关系,那颈项显得长而优雅,似如嫩豆腐般不堪触碰。
宁清月见他面色发黑,眼睛还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脖子看,直觉后颈凉风阵阵,小心翼翼的耸了肩,缩了脖子。
卫将离顿时被她那种怂劲气笑了,真是又怂又凶,让人恨的牙痒痒。
“罢了,事后再提。”
宁清月却小声嘀咕,“无论什么事后,都不可能重蹈覆辙。”
卫将离不再理她,叮嘱道:“在此莫动。”
自己下到山坡那边,与为首的将领说话去了。
宁清月看着那黑压压的人影,忽然想到当日算的银子!这两万士兵,一年百万军饷!那得是多大一堆的雪花白银啊!
目光幽幽的看着卫将离长身玉立的背影,这就是金山,移动的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