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细细的竹竿悄入帐篷,接着便是细微的“嘶嘶”声,典型的放迷烟这种下三滥的套路。
宁清月听身旁人低语道:“无事”,便放心大胆的吸入,没两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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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兄弟醒一醒,醒一醒!”
在一阵大力的摇晃下,宁清月悠悠转醒。睁了眼睛一看,是位眼熟的士兵。
“这是……”
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举目打量着四周,见是个磕磕巴巴的山洞,洞口那边被一扇门给严严实实的封住了,仅一方有两个小天窗透着光,想来应是做牢房用的。
“咱们应该都是让黑风寨的人给抓了。”
再一扫,见另四五个人围作一团,嚷嚷着“卫将军!醒一醒,醒一醒!”
宁清月慌忙半爬过去,果然见卫将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心中一慌,生怕是他余毒未清,抓了他的手腕就要诊脉。
余光瞥见一人,与其他士兵穿着不同,半抬了眼看了看,见那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虽衣裳脏污,却仍是气度不凡。
竟是大皇子!
那大皇子正低着头,同旁人一样关切的望着卫将离。
宁清月压了压吃惊的心思,不做声响的继续诊着脉,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说大皇子在她入宫之前就出宫建府,而且想来与平阳公主不大亲近,那自然对公主的侍女更不在意,理应认不出她来。
但终归小心为上。
诊断出卫将离不过迷药吸的过多罢了,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他就迷迷瞪瞪的睁了眼。
似极为头痛一般的捂着脑袋,强撑着坐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不过在宁清月面上停留一瞬。待见到大皇子,惊道:“大皇子?!”
大皇子见他安然醒来,面露欣慰,道:“卫驸马,可感觉好些了?”
“好多了,”思酌片刻,道:“这是黑风寨的牢房?大皇子这些时日可有难为于你?”
大皇子微微颔首,“没错,那日本皇子才刚刚踏足潍城地界,就遭到一队兵马突袭。而且各个身手不凡,侍卫们低挡不住,就被抓了过来。”
卫将离一脸急切,“可知背后是何人指使?他区区一个山贼,竟然胆敢强掳我朝皇子,当真不怕圣上平了山脉也要灭了他们?”
大皇子席地而坐,长叹一声,道:“唉,当时本皇子也表明了身份,还说他们若是放我离去,绝不追究。可这些时日来,除了每日送饭,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出现。”
“真是怪哉。”
两人一阵惆怅后,大皇子疑惑,“怎是卫驸马前来,不见那柴将军?”
卫将离皱了眉头苦了脸,似有难言之隐,道:“柴将军信任卫某,便将此重托交付于我,只可惜卫某学艺不精,也落贼穴。现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副模样,任谁见了都不信他说的是实话。
皇家子弟,夺储之人,又哪里看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大皇子顿时眉头紧皱,安抚道:“驸马莫急,既来之则安之,自救之事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想。”
宁清月隐是那四个士兵中,对二人的演戏冷眼旁观。不得不说这卫将离演的真好,将一个无能的、在边境只能受人欺负的纨绔子弟,演的那是惟妙惟肖,迷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