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梓冉便直接去了将军府,女子如往常一般,正与墨六坐在梅林之中闲聊,时不时传来铃铛般悦耳的笑声。
见到了大病初愈的木婉竹,见女子气色一如既往地红润,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大半,但也看出来,女子比往日要穿得厚实许多。
得知这多亏了木婉竹身旁那位穿着十分艳丽,举止轻佻浮夸的少年郎,不由得高看了墨六几分。
墨六见是木婉竹的好友来访,想必两人有很多话要说,便十分识趣的先离开了。
“怎不见青羽与你同来?”
木婉竹刚看到梓冉一人登门时就想问了,只是碍于还有旁人在侧,有些话便不方便直接说出口。
“她茶楼事情比较多,走不开。”
梓冉神色未变,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木婉竹听了这话,却笑了。
“对着我,你一向是说不了谎话的,每次,你想诓骗我的时候,说话都会躲避着我的眼睛。”
梓冉一瞧自己的话当场就便揭穿了,倒也没有觉得尴尬,只好无奈的说:“闹了一些别扭罢了。”
“让我猜猜,我出事已有半月有余,青羽却从未登门探望,我想她一定是不知此事的,而她不知此事的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没有被你那群眼线所信服,无人告知她,她自然不知。”
“而你呢,应当是刚从东炎国回来,想必你是知晓了此事,去寻青羽的不快了吧。”
女子就像真的瞧见了事情的发展那般,所说的分毫不差,而梓冉却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认为本就该如此。
“重要的是,她心里十分介意自己的身份,觉得她是别人的影子...”
梓冉那平缓的语气中,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惆怅。
听到这里,木婉竹有些黯然伤神,原本明媚动人的眼眸中也带了一丝丝的哀伤。
“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的...”
说着,女子又突然笑了起来,仰头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看着女子这副悲伤的模样,梓冉的心里也不好过,终究没再说些什么。
两人都仿佛沉浸在一段过去的时光中,久久难以释怀,就这样,彼此无言,静静的待了一炷香的时间。
“此次去东炎国,可有什么收获?”
待木婉竹收拾好情绪,便关心起此番梓冉去东炎国之事。
“三个月后,便是东炎国国王的六十大寿,此番东炎皇室准备大肆操办,国王在其六十大寿上,会直接退位给下一任国王。”
梓冉一五一十的说着自己去东炎国打探到的情况,而这件事情,其他国家都还并未知晓,毕竟,东炎国的请柬还没到各国。
“这么说,已然有了人选?”
“未曾,只是,据说是东炎国王那不满5岁的小儿子。”
“看样子,这老头是真没办法了?居然让一个不满5岁的小儿登基,也不怕他东炎江山不保。”
显然,女子觉得这东炎国王的主意荒唐至极。
“封以雪可还好?”
木婉竹想到了自己在东炎国的好友,字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她自然十分好,在你当年的帮衬下,如今在朝堂上混得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她认为此番老国王的六十大寿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烟云从阁楼中走了过来,将沏好的茶水和一套茶杯一同端了过来,放在两人面前,低头给两人各倒了一杯,便将茶壶放在了桌上,向两人行了礼,又退下了。
梓冉看着面前散发着幽幽香气的清茶,甚是喜欢,一直忙碌在东炎国,他已经很久没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