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汝嫣待谁都一样,偏是尔朱,怎样都放不下汝嫣。尔朱盯着汝嫣,轻声说:“汝嫣,今日我来,是要带你走的。”
此话一出,小天孙把汝嫣更抱紧了一些,一双灵亮的大眼睛瞪着尔朱,就怕尔朱来抢汝嫣。
“将军请回罢,我是不会跟将军走的。”汝嫣说。
“我知道你不肯跟我走,可我,会忍不住抢你走啊……”尔朱痴痴看着汝嫣一张脸,凤眸一荡。她还是那样美,美得迷人心魄。
“将军已闹过华音殿了,若还不肯走,莫怪我不客气。”汝嫣冷声说着,幻出了噬魂剑。
噬魂剑通体殷红,散着淡淡的红光。就是这一把剑,曾经插进了尔朱的心口。
尔朱闭上了眼睛,说:“我不走,今日,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走。”
“那将军便莫怪我无情!”汝嫣说下这一句,身形一闪,来到尔朱身前,欲拿出噬魂剑。
尔朱却猛地睁开了眼睛,抓住了汝嫣的手腕。他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她,颤声说:“你真有这样绝情?”
“我华音殿从不留外人。”汝嫣看尔朱一张玉面,冷声说道。
外人?是的,自己从来就是外人!尔朱一声冷笑,伤碎了心。
“我一直都是你的外人,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尔朱低声轻喃着,放开了汝嫣的手,转身走了。
尔朱走了,天又亮了起来,雷电闪电不在,阴云散去。残阳已隐了下去,独留余晖。
小天孙看过去,尔朱殷红的衣袂被风吹起,轻轻地荡在空里。他的身影竟是如此的孤寂。
或许,这时候的汝嫣真的无心无情。小天孙来到汝嫣身边,用自己暖暖的小手握住汝嫣冰凉的纤手,抬起一张小脸看她,笑得天真无邪。
“渝儿,他走了,你不用怕。”汝嫣摸了摸小天孙的脑袋,笑着说。
“有师父在渝儿身边,渝儿不怕。”小天孙一双灵亮的大眼睛定定看着汝嫣,咧嘴笑了。
汝嫣一笑。这个小兔崽子还是那么乖巧懂事。
愈近了七夕,小天孙念叨着月老府里的姻缘树。小天孙曾经去月老府里玩过,看过一棵挂满了红丝带的红豆树。
月老说,那是姻缘树,将两个名字写在红丝带上,在七夕之时再挂上姻缘树,若经千年,红丝带未飘落,便是天许的缘分了。
小天孙这个小兔崽子不禁动了歪心思,要是把汝嫣的名字和自己的写上,在姻缘树上挂个千年岂不是好。若是那一根红丝带敢掉下去,他就把那一棵姻缘树砍了!
如此念想着,小天孙拿了一块红布来到汝嫣房里。
“师父,渝儿来了。”
汝嫣正看着书,抬头看,小天孙一下子扑了过来。汝嫣说:“渝儿怎么了?”
小天孙拿出那一块红布,咧嘴笑着说:“师父,渝儿的字不好看,以前练了好久,祖父看了都说渝儿写的字跟鸡爪子扒的一样。渝儿想练字,师父给渝儿写字好不好?渝儿想照着师父的字练。”
“好。”汝嫣想也不想就应了。
“师父写自己的名字,渝儿喜欢师父的名字。”小天孙把红布摊在桌上,一脸希冀地看着汝嫣。
汝嫣点了头,拿起毛笔在红布写下自己的名字。写下的这两个小字方方正正,不偏不倚,甚得小天孙的心呐。
“师父看书吧,渝儿不打搅师父了。”小天孙抱着红布就跑了出去。
汝嫣看小天孙小小的身子跑远,又低下脸看书。
外边的神虎看小天孙一脸奸笑的从汝嫣房里出来,睨了一眼不再看。鬼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又在打量着什么?
小天孙抱着红布回到房里,小手一动,将红布裁成了丝带,拿了写有汝嫣名字的丝带,在丝带另一头写写自己的名字。
看着写好了名字的红丝带,小天孙别提有多高兴了。
黄昏时分,归鸟轻鸣,暖风拂面。小天孙来到外边,看神虎还伏在杏花树下,说:“虎儿,你不止贪吃,还懒呢。一天就没见你动过。”
神虎摇了摇尾巴,不理小天孙。小天孙来到神虎面前蹲下,说:“明天是七夕了哦。织女和牛郎会在天河见面。你要去瞧瞧吗?”
自己堂堂一只神虎,才不去看这一种场景呢。神虎摇了摇脑袋。
小天孙摸了摸神虎的脑袋,说:“我也不想去看。可我想去月老爷爷那里。我一定要去月老爷爷那里,把那根带子挂上去。”
汝嫣从殿里出来,看得杏花树下的小天孙和神虎,喊了一声渝儿。
“师父,”小天孙抬起小脑袋看到汝嫣,兴兴跑了过去,用自己暖暖的小手握住汝嫣冰凉的纤手,说:“师父,渝儿明天想出去。”
“也好,你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天宫了。为师明日便带你回去。”汝嫣说。
小天孙高兴了,说:“师父对渝儿最好了,渝儿最喜欢师父。”
汝嫣笑了。这一个小兔崽子总是那么容易满足。
翌日七夕,汝嫣牵着小天孙出了华音殿。神虎悲哀地呜了一声,又是自己守家门,哼!
汝嫣带着小天孙去了天宫,天后一见着小天孙回来,顿时把小天孙抱在怀里,喊了几声心肝。
天帝同汝嫣问了好,迎汝嫣坐下吃茶。天后也放下了小天孙,同汝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