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回到南宫时夜已至深,他直接去了洛西的住处,打算在那里等她回来。
刚进院,就遇上了站在庭院里的衣夫瓦尔。
“殿下,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他在他面前跪下。
尼布淡淡看他一眼,面色漠然并无责怪之意。
“起来吧,先去休息,明日一早会有人送她回来。”
“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失职没有看好洛西祭司。”堂堂几尺男儿就这么跪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差点哭出来。
尼布本来就连着几天几夜没怎么睡觉,这下一听他的声音更是头昏脑涨。
“你先去休息,有什么话等天亮以后再说。”他使劲摁摁眉心,实在是不想再费力气说多余的话。
衣夫瓦尔也见他脸色很差,便起身要去扶他一把,却被他摆手拒绝。
“回去休息,这是命令。”他有些恼火的吼道,多日来的奔波疲惫已让他心力交瘁。
衣夫瓦尔实在不放心,想再劝两句,可是顾忌刚犯过错,又了解尼布的脾气,便不敢再多嘴。
只是他一步三回头,始终牵挂尼布的身体,此前他已经向萨尔塔打听过,自从洛西祭司失踪以后,殿下就没怎么合过眼。纵然他有着身经百战的钢筋铁骨,也架不住这样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折腾。
现在他能站在这里,大概只是强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崩溃。
“殿下,那个贝都因人的话真的可信吗?”他不希望他不顾自己的身体,而抱着无谓的希望再白等一夜。
可是经历这次他也算明白了,一日不见洛西祭司,殿下就一日不会善待自己。
尼布没有回答,背对着他,遥遥望着院子黑洞洞的入口,如立于这寥寥寂夜里的一根孤木,笔直的背影让人心疼。
......
第二天清晨,伴着窗外院落里清脆的鸟叫声,心已按捺不住激动飞回南宫的洛西早早醒来,她刚睁眼不久,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纳布一姆,打开门却看见一男一女,两副生面孔。
“洛西小姐,我们奉舍赫之命送您回宫。”其中的女人对她施了礼,手里还抱着几件衣服。
“哦。”洛西看着她愣了愣,问道。“纳布一姆呢?”
“舍赫有事已离开舍中。”说完也不等洛西主动开口,她就擅自进门,男人则留在外面。
洛西感到别扭,可既然是纳布一姆的人,她也就没那么多的防备。
女人似乎也不打算与她多聊,直接将她一番梳洗打扮后就出了门。
一路上,男人驾车,她和女人则坐在车内,女人一言不发,这让洛西有些拘谨,她小心翼翼的隔着面纱观察着她那双大概连龙卷风也难以掀起波澜的眼,可以想象她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其实她想到了孜弗夫妇,只是从面相上看他们要年轻一点,但他们的关系不比孜弗和穆萨姆亲密,男的看上去更像保镖之类的。
马车就在她百无聊赖的自我打发中不知不觉的抵近南宫,当她下车站在这扇暂别多日的宫门前时,昨夜那份让她难以入眠的激动在心底悄然发酵。
被关进神庙的时候,被女人扎鼻,险些被男人欺负的时候,她几乎认定再也回不到这里,那时的恐惧真的随时会将她摧毁。
所以此刻的身临不尽真实,她睁着泛潮的眼眶不敢轻易眨眼,只怕都是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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