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临,北宫的国王寝殿内,一片死寂。
尚还坐榻休养的那波帕拉萨尔和立于床边的尼布,还有跪伏在他们面前不敢抬头的阿布德。
偌大寝殿,只此三人。
此前,尼布已从阿布德口中对神庙发生之事有所了解,唯独,他一直不肯说出受谁指使。
那个地方,不是熟悉的人,不可能去。就算熟悉,也是像他这样守着承诺绝不犯忌。
除了他的父亲。
“殿下,阿布德知,知错了,请您饶命,饶命。”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阿布德不停求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人打晕后再醒来就在这里。
而且还是被当头一盆冷水浇醒,他身上的衣服到现在都没干,贴在身上又湿又冷,从小到大,他何时遭过这等罪。
可是他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半点反抗。
起初被问起在那破庙里发生的事时,他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自持出身巴比伦最显赫的德尔坎巴迪家族,并没有将这个比自己小上十来岁,常年在外打仗而鲜少见面的小王子放在眼里,加上又有老国王在场,所以他无所畏惧。
只是当他手里的马鞭在他身上落下第一鞭时,他才知道这是一个何其凶狠可怕的人。
但凡有一个字提到那个小祭司,他手上的马鞭就立马落到身上,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活像要生生将他打死。
“说,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尼布的声音一如他脸上的情绪,绷得很紧,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量。
“不,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我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那样了,我我见她模样……啊,别别别打了,殿下,哎呀……”阿布德一番陈述还未结束,背脊上便又迎来火辣辣的一鞭,随之是尼布怒不可遏的发泄。
“是哪只手碰的她?”
“没,没有碰,真的没有碰,殿下您相信我,真的还没有碰到就有人进来将我打晕了。”生怕又要挨一鞭,阿布德赶紧将两只手往怀里缩了缩。他忍不了痛,却又不敢躲,只怪自己一时紧张口快又提到了那小祭司。
尼布停下,双目赤红,握着马鞭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手背青筋隐现。
“殿下,我是真的知罪了,我要是知道那是您的人,就算这是神的旨意我也不会去的,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阿布德痛得眼泪和汗水流了一脸,心里还被恐惧压得死死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也很委屈,不是说尼布殿下弃之不要吗?为什么他还会这么生气?
现在倒好,早就厌烦了府上的那些庸脂俗粉,以为终于遇见了一个绝色美人,结果美人连块衣角都没摸着,还白白挨了几顿毒打。
不敢想,他现在真的是不敢再去想。
整个殿内全都是阿布德的哀嚎,一直没说话的那波帕拉萨尔终于开口了。“既然是场误会,尼布殿下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消了,就放他回去吧。”
一听老国王都发话了,阿布德赶忙趁机向他讨救。“陛下,我奉上德尔坎巴迪家族的声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波帕拉萨尔见他手臂腰背都是皮开肉绽,心谙尼布是真的气极了,否则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尼布,你看他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就手下留情,放他回去吧,毕竟他还要接管未来的德尔坎巴迪家族,你知道的,阿布德的父亲曾予过我们很多战事上的支助,所以他们一族对巴比伦来说是功不可没的第一功臣。”那波帕拉萨尔是想利用以功抵罪来劝说尼布。
尼布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是一点也不惊讶他能平心定气的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放他可以,那么就请父王替他告诉儿臣,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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