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浦回到祭司院时,他已是在北宫一夜未眠。陛下病重,包括尼布在内,在场的所有祭司医官和文官武将都来不及休息合眼。
北宫忙了一夜,也乱了一夜。
陛下的病情稳定之后,但尼布仍需留在北宫,留在陛下身边镇抚人心,掌控大局,他则要回到祭司院处理积压的事务,这种时候,北宫可以乱,但巴比伦绝不能乱。
“大人,您回来了。”刚进门,老管家就和往常一样迎了过来。
“恩。”里斯浦淡淡应了声,但看老人没有退下,似憋着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他主动问起。
老管家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大人,那位贵客已经离府了。”
纳布一姆?
里斯浦倦容凝重,“塞米拉米斯之泪”还没能拿得回来,这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那日争吵之后,他料到他会离开,为了洛西,他就算离开祭司府,也不会彻底离开巴比伦城,一条“塞米拉米斯之泪”换取整个贝都因的忠诚,这一点他不疑有他,他纳布一姆的忠诚是与塞米拉米斯的命连在一起的。
只是这次他又盘算如何?
是潜进南宫带人?还是在暗中监视?
“告诉所有人,他在这里住过的事绝不许往外泄露半句。”他不希望节外生枝。
“是。”老管家离开后不久,衣夫瓦尔就来了。
起先他还没认得出来这个面熟,好像哪里见过,却又不认识的人。
“太,太好了,你在府中。”一路策马扬鞭而来,衣夫瓦尔满头大汗,自洛西祭司被带走以后,他这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直到见到里斯浦,他一颗心才放下,因为激动,下马时还险些跌倒。
“你怎么来了?”里斯浦皱眉,衣夫瓦尔是尼布放在洛西身边半步都不得离的护卫,尤其尼布尚不在南宫的情况之下,他又怎么能贸然离开?
“我特意来找你的啊。”好不容易顺平了气,衣夫瓦尔顿觉口干舌燥,幸好这时老管家奉来一杯茶水。
里斯浦不消多想,紧张道。“是不是洛西出事了?”
“哐”地一声,衣夫瓦尔手里的空茶杯掉了地,他两只眼珠子瞪得斗大,里面装满了惊恐。
“你,你没见着洛西祭司?”他的声音在颤,就是那次被殿下偷听了墙角,他都没有这么害怕。
他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一时半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里斯浦一声怒吼。“到底怎么回事?”
他真是没怎么见过脾气温和的里斯浦生气的样子,着实吓人。
理了理思绪,才将事情的始末说清。
听完,里斯浦没置一字,而是让家仆备了马。
“您知道洛西祭司在哪?”衣夫瓦尔拉住他问。
里斯浦摇头,一边蹬马,一边说。“我要进宫面见殿下说明此事。”
一听要告诉尼布,衣夫瓦尔吓得心脏突突直跳,他忙挡到马前,握住缰绳。“殿下若知道我把洛西祭司弄丢了,非杀了我不可。”
“知道你还守不住她?”里斯浦反问。
衣夫瓦尔自认理亏,这会儿他底气全无,心虚得紧,只得小声嘟哝道。“我也想守,可是他们拿着殿下的令牌,能有什么办法。”
里斯浦看他脸色煞白,本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你以为洛西为什么要让你来找我?”他说。。
“让你去救她啊。”
“对。但是我并不知道她的下落,而且对方手里还持有殿下令牌,此事必须第一时间让殿下知情,这才是洛西让你来找我的本意。”
说罢,他抽回缰绳,扔他原地自思,扬鞭绝尘而去。
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没想到一切都会这么巧合,是纳布一姆提到过的那个人吗?那陛下……
从收到陛下病重的消息进宫,他一直和尼布在一起,他可以作证,尼布没有将自己的令牌予任何人,更没有派人去北宫。
这明显就是冲着洛西,冲着“塞米拉米斯”去的。
偏偏这个时候纳布一姆不见人影,尼布那里有贝都因的金令,应该可以让他再次现身,他眼线密布,手段奇多,找人不会是难事。
必须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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