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尼布甲尼撒二世有过一次照面之后,一切似乎又归于了平常,洛西依旧寻觅她的药材,除此心无杂念,倒是深居宫中的那位王子殿下,开始对她有了挂念。
这日,国王陛下聚群臣商议再次攻克叙利亚一事,却发现身为主帅,一向谏言最多的王子殿下居然沉默寡言,心不在焉?自从他回宫以来似乎就频频如此,这让身为父亲的他不得不留心。
于是屏退群臣后,他独自留下了儿子。
“尼布,你可是有心事瞒着本王?”他直接问道,因为他知道他这个一直将重心放在国事上的儿子自从五年前的尼尼微回来后,心里就多藏了一个人,至今难忘。
“儿臣没有。”尼布甲尼撒二世表情沉着,处变不惊的眉眼,很好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老国王见他终是不肯承认,无奈叹气道。“尼布,你是本王唯一的儿子,也是本王唯一的骄傲,五年前你攻陷尼尼微以后,却将此城拱手相让于米底,这个中缘由,你不说,本王也心知。”尼尼微是亚述的王城,当初他派出尼布将其攻下,却不曾想他竟擅作主张与盟国米底达成协议,将如此重要的一座城池归于了对方的辖地。虽然事已至此,但直到现在每次想起,他心里都是遗憾惋惜的。
“儿臣已对父王有过解释,舍弃尼尼微于米底之手,只是从埃及手中护住原本就属于巴比伦的乌鲁克、尼普尔等地,否则得不偿失,只会让埃及借机占了便宜。”面对父亲的每一句话,尼布甲尼撒二世都自如应对,即便他心中已明白父亲的意思,此时此刻他也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无法让儿子松口,将埋在心里的事一吐为快,老国王很不是滋味,其实这种时候,他倒愿把国事放一放,做一回平凡的父亲,听他说说平凡的事。“尼布,就算你为了塞米拉米斯不愿再踏足尼尼微,但是也改变不了我们已经征服它的事实,塞米拉米斯是亚述公主,与你也曾是兵戎相见……”
“父王。”老国王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还未讲完,尼布甲尼撒二世就打断了他,尽管他俊脸紧绷,抿着薄唇,看上去还是那副一层不变,沉稳冷静的模样。
但越是这样,老国王看在眼里就越是难受,他了解他,他看得透他眼底的暗潮涌动,也看得透他的极力隐忍。
“如果父王没有国事相商,请容儿臣先行告退。”迫不及待的,他不愿再从父亲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可是匆匆忙忙出了宫,打发了随从,他却一时不知该往何处,下意识的想去神庙,因为那张容颜,可是想了想,他择了另外一个方向。
阿芙罗狄忒神庙。
走进庙门,经过甬道,来到一处清冷的庭院,庭院中央,一个身穿灰色长袍,蒙头遮面的女祭司正拿着扫帚清扫落叶。
女祭司见院子里有动静,抬头一望,便看见了尼布甲尼撒二世,这个高俊如神祗一样的男人。
她身形迟钝,双目痴凝,眼神错杂,直至身影罩目,她才惊慌回神,故作从容的放下扫帚,跪地匐身道。“阿塔丽拜见王子殿下。”
“起来和本王聊聊。”尼布甲尼撒二世神情冷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