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必,”苏凛竭力忍笑,径自提了两壶酒出门,“昨晚才醉了,今日少喝些,尽兴就是了。”
江雪尧这才息了怒,又歪头看了他许久,微笑道:“你心情好些了么?”
“什么?”
“没什么。”她拿上酒具,与他并肩往客房走,一路都默不作声,似乎各有心事。走了一阵,苏凛忽停下,微笑道:“雪尧,你还欠我一个问题,记得么?”
江雪尧停步道:“你问罢。”
他便认真道:“你哥哥那侍卫,叫作白礼的,暮春时在何处?”
江雪尧神色一变,凝眸道:“你如何问他?”
苏凛笑道:“是我问你,怎么你倒问起我来了。”
她盯了他许久,定定道:“我与林决初春便离了清都往泉州而行,倒不清楚他的动向。不过我哥哥一直训练靖远新军,他是我哥哥侍卫,自然也与他一同在军中罢。”
他心思转过几转,道:“那便是说,你并没有亲眼见过他是否在清都么?容我再问一题,他红罗抹额下,是否有一道金纹?”
江雪尧先猛地一惊,好容易敛了神色道:“他日常戴着抹额,我如何看得见?你问这作甚?”
苏凛早将她神色看见,亦敛容道:“他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你兄妹二人皆袒护于他?”
她扭头道:“我只输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紧问这许多?才不告诉你。”又抬眼道:“我倒要问你,为何这般在意白礼哥哥,你与他发生过何事么?”
他静默片刻,沉声道:“雪尧,你与我和叶晞相识虽才两月,却也是朋友了罢?若你那位哥哥有意伤害你的朋友,你当如何?”
“白礼哥哥伤过你?”她惊道。
“不是我,却是叶晞。”他正色道,“你可记得洛城时空音提到的那位虚大人么?叶晞已与你说过,她在锦溪曾遭那人袭击,而她昨日与我说,那人容貌与白礼一模一样。”
“什么?”江雪尧一惊,又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了解他为人,绝不会如此行事!再者他一直跟在我哥哥身边,怎会去锦溪?”
“因他是你兄妹二人的朋友,我才未下断言。只有一点尚需确认,那位虚大人眉心的金纹十分独特,白礼身上可有?”
她蹙眉思索许久,正色道:“抱歉,我实在无法告诉你。但请你无论如何相信我,白礼哥哥断不会是虚大人!”
苏凛看了她许久,展颜笑道:“好,我相信你。也请与叶晞说一遍,让她安心罢。”
她迈步便走,口里道:“难怪她从昨日起就有些不对劲,方才看见白礼哥哥更是话都不会说了!”
回到客房,叶晞、林决四人正坐在一处谈笑。两人快步过去,江雪尧拉过她将前话说了,她沉思许久,微笑道:“既然雪尧说不是,那便不是罢,我相信你。”
江雪尧与她说笑一番,又怪道:“你也太过小心了,对我有什么可顾虑的呢,白白难受这一天!”
叶晞低头笑道:“本就是我的事,何必惹你们忧心,倒无端议论了那位公子。”
“什么你的我的,难道我们连这些话也说不得了?”江雪尧嗔了一声,斟了酒推到她面前,“罚你一杯,不许剩下!”
叶晞乖乖接过,只浅啜了一口便离口笑道:“我真不会饮酒,你饶了我罢。”
她一笑,刚要松口,苏凛已将叶晞酒盏夺过一气喝了,笑道:“也该罚我,雪尧可莫生气了。”
江雪尧笑了片刻,正色道:“多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