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思凉激动的直接一把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都跟着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寂思凉完全忘记要之前说好的要客气这一回事儿了，她强忍着心中不满的怒火，问她：“你觉得就凭皇宫里的那些庸医能治好南荣墨珩的腿和眼睛吗？我看沐冥帝压根儿就不想他好！”

墨夫人微微勾唇，对她如此激动的反应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她放下茶杯，转头看着她，认真的问道：“你好像很关心他啊。”

闻言，寂思凉微微一怔。是啊，她现在在墨夫人眼里，是思珩，而不是寂思凉。按理来说，她没有理由这么在意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见寂思凉不回答，墨夫人微微一笑，言谈举止间，透着贵族的气息，她接着说道：“你们认识吗？可是据我所知，他认识的人里，并没有像你这样怨气深沉之人。”

“……我……”寂思凉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因为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要找到寂颢天，还要报仇，还要帮南荣墨珩治伤。

寂思凉纠结着，没有说话，墨夫人也不着急，安静的喝着茶水，似乎在等她编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墨夫人，”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以前总是“喂”“那个”“诶”……诸如此类的称呼。

寂思凉说道：“墨夫人，您不是冥妃吗？您不是南荣墨珩的生母吗？难道你不想救他吗！墨夫人……”

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墨夫人却是冷冷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栏杆前，俯视着终生。她缓缓开口，说道：“生母在朝廷，血缘亲情和皇位权利相比，根本什么都不是。当年，珍妃为了争宠，亲手溺死自己的孩子，东窗事发，她不仅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觉得是皇帝冷落了她。你说，这亲情在皇宫里，算什么”

“……”是啊，算什么呢？

寂思凉沉默了，可是她不想就这样放弃。

“但我知道冥妃不是这样的人！”寂思凉说道：“当年你离开皇上，不就是因为他纳了其他妃子吗？你会救他的……是吧”

她祈求的眼神看着墨夫人孤傲的背影。

“当然。”良久，墨夫人才释然的一笑，说道：“不过，你必须向我坦言你的所有事情。”

所有事情……

寂思凉微微垂眸，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只听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了句：“好。”

墨夫人微微微微侧身，看着她，准备洗耳恭听。

“我是寂思凉。”寂思凉淡淡的道，垂着眼眸，没敢抬眸去看她的眼睛，她说道：“如假包换。五年前，我被姚笙乐扔下悬崖，我的确已经死了，但是黑麒麟救了我。”

说着，她轻蔑的一笑，接着说道：“我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或者，也没有想过会遇见墨夫人，我回来，是来报仇的，但是想救南荣墨珩也是真的。不过你放心……”

她转过头，强忍泪水，哽咽了一下，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接着道：“我自知不会久活，所以，我不会再出现他的视线里，更不会让他知道我还活着。这个你可以放心。”

闻言，墨夫人突然的眸光一柔。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