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想起自己的相好夏姑娘曾在万花楼与客人起了争执。
正巧让他碰到,于是动了手。
当时自己下手的确狠了些,难道是出了人命?
人命官司非同小可。
福禄不待他说完,立刻说道:“送信的事,都是小事儿。姚捕快与二公子在这慢慢喝茶。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拿起信,就要走。
姚捕快又说:“请洛大人放心,他的家侄与我在一起喝茶。”
福禄不知他这话何意,只是点头应了,又嘱咐洛天梦在这等他,不要乱走。这才抬身走了。
洛天梦知道姚捕快口中的洛大人,就是自己的堂叔洛东来,又见福禄已经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姚捕快说道:“洛公子可还记得我?”
洛天梦说道:“姚捕快这话何意?”
姚捕快将茶水推到一边,似是不想喝茶了,要说正事的样子。
洛天梦也屏着一口气,等着他要问什么,心里是没有一丝底气的。
“洛公子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姚捕快说完还不忘朝周边看一眼,继续道,“五年前,我还未做捕快,途径长清县外北边的松林,遇见了洛公子,此事你不记得了?”
洛天梦怎会知道这事?他故作迷糊,说道:“我有一毛病,睡着后容易癔症,稀里糊涂的总是做一些乱七糟的事情。清醒后,也就忘记了。”
姚捕快看着他。那双眼睛像一双瞧见猎物的秃鹰,又毒又辣。他一冷笑,口气松散起来:“你遇到我时口齿清楚,神情生动,可不似睡癔症了,还哀求我救你,说是有人要杀你。”
“哈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谁要杀我?我睡癔症了满口胡言罢了。”洛天梦只能继续装糊涂,“姚捕快,你点的龙井茶清香扑鼻,是好茶,好茶!”
姚捕快脸色阴沉起来,继续说道:“我正要问你来龙去脉,来了两个蒙面女子。一女子手无寸铁,一女子手提长剑。手提长剑的二话不说,拔剑就来杀我。你却乖顺的走到另一名女子身前,叫了一声母亲,两人转身离开。或许是......天太黑,又是云遮月,虞夫人和那女子并未看清我的模样,才让我活到现在。”
姚捕快原是武云派弟子,因犯了门规,只能离开。
他在外漂泊了几年后,有了思乡之情,于是准备回老家谷城县。
谷城县与长清县临近。五年前,他路过长清县时在城北的松林中遇见了洛天梦。
本来这只是一件平常事,谁知与她交手的女子一招一式都似与自己出自同门,细细品来,却又不同。
洛天梦被唤作“母亲”的人带走后。他与那女子纠缠了好一会儿才脱了身。
事后,他回忆当时的情景不觉冒了一身冷汗。被洛天梦唤作“母亲”的人,内功深厚,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此人的武功功力,只有天门阁的人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他越想越怕,在老家躲了两年,才敢出门。
后来在长清县谋了个捕快的职位,前些日子又凑巧去了玲珑镇查看虞夫人的死因,见了洛天梦后,心中种下的执念又被触动了。
他确定,虞夫人就是那位被洛天梦称作“母亲”的人。
谁人能杀虞夫人?
天门阁的人?这个想法让他很快否定了。进了天门阁的人,犯了错自然有门规处置,不会这样暴毙家中。
他也探过洛天梦的脉象,与常人无异,并不是练功之人。但是,他深信洛天梦一定知道些什么?
洛天梦见他直接提到虞夫人,明了不能再与姚捕快聊下去,他说得越多,自己要面对的漏洞也越多:“姚捕快,这话你应该跟我堂叔洛东来大人去说。何必支开福禄,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