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难得闲着在一旁绣着花儿,薄屹在矮榻上看着书,清媱从来是不太知晓,他竟是如此爱看书的,不提书房那整面整面儿的书,东西南北,史书正经都全得很,当时略略一本,还都有着批注,着实对他改观不少。
“阿全?”清媱放了手里的针头,“你这咋咋呼呼的,可是个甚么劲儿?”清媱问着。
“禀娘娘,王爷,今日里,奴才不是随同娘娘身旁的尤妈妈去临安侯府瞧一瞧么,这哪里晓得罢,半路,便是路过那下阳街一段儿,便是窜着流民,见着咱们王府马车印,还以为咱们下人出门采买的车,便跟着着一路的等着咱们去采买,奴才和尤妈妈百般解释,这不是咱们出去采买的,便把车都给截了,还认定咱们是故意兜他们玩儿,到处转悠,后来但凡车上有些个值钱的,连着车都给截了,尤妈妈争执时也给磕碰了头,见了血。”阿全有些着急,毕竟平日里也是他和采买的妈妈一同出门,怪不得那些流民,怕是早便盯上他了…何况,便是所有侯府表示,那用玉石刻得一个穆字,便也要值些钱的。
清媱这才有些严肃,“这些个甚么糟心事儿,尤妈妈如今如何了?”这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带了伤,可真不是个甚么好事儿的。
“幸好没个为难人,不过平日里车上装着些的平常物什没了,奴才,奴才和尤妈妈身上的赢钱和首饰也给劫了。”阿全有些面色为难。
“今日本妃也有责任的,你与尤妈妈没事儿便是好的,你去给尤妈妈叫一番大夫,待好些了,便去账房支了银钱与药钱吧。”清媱还是送了口气儿,幸亏不是多严重的,
待阿全走后,清媱才幽幽叹了口气儿,“如今这大周城里流民愈发严重了,你,先前还是妾身估摸错了,还以为罢,至少没得严重到截官家富饶车罢。”
“可不尽然,如今是乱了些,若是本王不在京城时,你平素注意些,避着些,便是想要上街也不打紧的,总是会护好你的。”薄屹正经的着,清媱心头一暖,知晓他给她身旁安插的侍卫都是个顶个的武艺好,他的玉麟十三卫,在京城也是响当当有名气的,更不必自己还有家生子。
心头最后愈发清晰的却是那一句,不在京城,他是,又要去哪?
“是,今日本想让尤妈妈回府瞧瞧我母亲的,这般一闹,还难为尤妈妈了,还是等几日自个儿回去的好。”清媱着后来有些自言自语了。
“本王陪你。”薄屹垂首,用了一口汤。
“不用的,就看看便走,也没个大事儿,别耽误了你。”清媱回答,还是问了问,“殿下近日为何如此,没事儿了些。”
“本王,想陪陪你,可还行?”薄屹挑着眉头,一双眼潋滟着桃花似的。
“不知羞。”清媱红了红脸,轻啜一口着。
次日清晨,还未着集市张罗完全,正阳门外的马车,便是多的如同珠玉一般,层层叠叠,掩着正阳门前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都在等着帖子令牌,挨个挨的检查入了城门。毕竟使臣来访,还是得给检查的严实了些,
清媱听着外面闹哄哄的,清媱一揽开车窗帘子,便正正瞧着对面的马车,车前马灯上的“武安”两字,赫赫然,正巧着,对面也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掀了帘子,
“媱媱,还真是你,方才便听着帖子有叫到,便知晓,估摸是赫王府的马车里。”白杞探着个脑袋出来,笑的很是大方得体,嘴唇点了些绛,穿着鹅黄色棉绸褂,又是一溜的发髻束着高高的,珍珠头面如白杞的人一般很是温润,便很是有几分云英未嫁的红润了。
“坐了如此久,本来也只是透透气儿,没想着便见着你了。”清媱也有几分惊喜的,
“哎,好,便到我们进了,我便先进了啊,待会儿,给你个好消息啊,等着啊。”清媱鲜少见着白杞如此高兴,眉飞色舞的神色,便是嫡女,由于这她母亲当初毕竟是续弦,上面还有个当初的正室所处嫡长子,大哥哥白晔,她始终与她母亲有些觉着愧疚,这么些年总是很低调的,养着白杞的性子也是很含蓄了,有些地方,倒是也与清媱很像的,但她们俩,骨子里倒还真是不像的。
“好,待会儿便听听,甚么事儿,让咱们阿杞如此高兴。”清媱眼眸中也是几分娇俏。
“你们家那位也在?”白杞突然想起甚么似的,用手微微指了指。
“不然呢。”清媱觉着白杞有些时候聪明罢,有些时候又是傻乎乎的,
“成,便先这样。”白杞连忙封了嘴,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赫王的,所以与清媱那般交好,这些时日也没去赫王府瞧瞧,毕竟,向来胆甚微了些。
清媱笑了笑她那一脸惧怕心翼翼的样子,还真当他是洪水猛兽了,这形象一时半会儿可纠正不了了,看来自个儿得好好努努力,树树王府的形象了,别个儿的都怕他,赫王府名声也不好,如今自个儿可要好好经营了,才不能被抹黑了去才是。
薄屹端坐着,看着些许趴在窗沿儿的人,云锦披风下,衬的一团,偏着些许脑袋,与对面的人隔着个几丈远,两辆马车着。总是与她们,才是几分活灵活现,女儿家的娇俏的。薄屹也被染了几分色彩,挑着唇笑着,面具下的神色便不分明了。
“你在笑甚么?”清媱关了帘子,一眼便瞧见薄屹挂着的笑意,便是不看其他神色,想也是在笑的。
“你。”薄屹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还有心思呢,你这些年,可没少被京城达官贵人误解的,都以为你不近人情的。”清媱解释着。
“随他们去,百姓,总是知晓的。”薄屹的随意慵懒,薄唇开开合合。
“百姓知晓,定然是最大的好事儿,那你可想着,在官家辨一辨,”清媱解释着。
“真。”薄屹抚了抚清媱身后柔顺的发丝,怅然一叹,心情却并不是不好的,“若是有些事儿,解释有用的话,这世上便会少了许多误解,既然是误解,便是那些嫉妒你,眼红你的人所乐意看见的,不但不会帮你洗清,还会越抹越黑,把自己给搭进去,可懂?”薄屹耐心的着,鲜少讲如此多的话儿,这些道理出来。
不过,他的姑娘,自然他自己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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