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云堡那边捎来书信,是厂公大人死磕着,怕是要露出马脚……”
九歌言简意赅着。
“那便让皇帝知晓,若他继续追查,他的左膀右臂皆无的滋味。”薄屹眼下毫无波澜。
“少主明示。”薄屹挑着眉角,手指不经意有节奏叩在案几上,“远水解不了近火,也只能,雍亲王府罢。”
“可是少主,扶山氏如何是好……”九歌认为,这是不可忽略的因素了。
“扶山……扶山氏有的是人望着那风云令,扶山玖女儿既然装疯卖傻,那她定是从中玩了些把戏,本王最容不得眼皮子底下耍花眨”
“况且,此次边关事发,本王不提,他们本就想动作一番了罢。”薄屹冷哼一声,雍亲王府本就存有异心,这是扶山玖无法阻挡,或者她也想从中分一杯羹的。此时添一把火,让皇帝愈发怀疑,他们便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反。
九歌已然明白,自家少主此话一出,已然为扶山氏现任家主判了死刑,戒备着了,形同弃子……
九歌沉默片刻,也是有些可惜。
“对了,这封信,带给他。”薄屹瞧着捏在九歌手中的信封,一手抵着眉心揉了揉。
“是。”
“无事,便退下罢。”薄屹瞧着书册,低头沉思。
“还有一事,属下不甚确定。”九歌瞧了瞧自己少主心情好似不算太差。
“。”
“沈先生来报,是厂公大人,肖似一人。”
“不必了,让沈大人顾己周全,毕竟身在异处,少不得几分顾及不了。”薄屹打断九歌的话,只是语气轻缓不少,细细叹着气。
待九歌走后,漆黑昏暗的书房,如夜幕降临后,无法言的寂寥空旷,风带起书册翻页的“沙沙”声,也卷起残留一地的挣扎与悲凉。
薄屹如深夜中的一匹孤狼,散发着冰冷凄清的眸光。久久凝视着手中的两个香囊,摩挲着,线头面料已然有些过于光滑。
是自己偷来的幸福吗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他笑得有些桀骜不羁,无妨,偷,亦是可以有长有短的。
“厂公大人,赫王殿下深夜来访。”一名锦衣卫显然惊讶不已,连话也不甚清晰的通禀卫泗诩。
卫泗诩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却还是睡眼迷蒙,一双丹凤眼倒是少了些平素的狂浪不吝“什么赫王你子可没看错罢,心本厂公揪你脑袋。”
“没听错,是我,怎么,还要本王来请你”薄屹略带笑意,慵懒沉迷的嗓音自庭院中响起。
“得得得,才是我的姑奶奶,多半夜都得伺候。”卫泗诩一边叨叨,一边麻利的套了外衫出门。
“我的赫王殿下,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呐!”卫泗诩一脸懒散软绵的问了句,就着薄屹一旁的石凳坐下,脑袋便不由自主趴了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