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楼,入目一览,大周皇城尽在脚下,偌大的城池如流水枝桠蔓延,最后便是那红砖绿瓦,宫墙深深的禁庭,不知是否巧合渊源,这遥遥望去,也只有禁庭中的摘星楼,能够一平高下。
清媱本是随意瞧瞧,这阁楼顶赌壁画,厚重古朴,依稀可见两个娃娃,红蓝两色,极易分明,就盘腿坐在庭院中,专心致志的玩闹抖蟋蟀,一位贵妇人就倚着雕花围栏,摇着团扇,姿态从容。一旁的侍女,撑着伞端立一旁。
“这是,你与皇上”清媱转头问着,
薄屹但笑不语,只是望着她,恍惚似是能透彻人心,恍惚错觉,透过她眼中留下的,是另一个人。
清媱又是散散看了周围一圈,怎奈他像是一尊佛塑也不会意上前来补充解释一二,清媱瘪瘪嘴,有些兴致缺缺。
“以后慢慢告诉你。”似是能读懂她的心声,薄屹一把揽她肩膀,灼热的温度有着蚀人心魄的魅力。
待到下山,清媱实在双腿酸软无力,只能一手扶着他手臂,借着力走着,没过几步,薄屹微微弓着腰身,半蹲在她面前,侧颜如线条般刚毅分明,
“上来。”语气不容置喙,眼神都锋利了几分,怕是要吃了自己。
清媱也不扭捏,毕竟遭罪也是自己,现在也算名正言顺,这一望皆是青山绿水的,又有谁能瞧见呢!
清媱俯在他的背脊,回忆却是如泉涌,也是如茨山间道,也是如茨静谧幽幽,连这宽阔踏实的感觉亦如同辙…不过,终归只是像罢了。
又瞧着眼前的男子,好像从始至终,他对自个儿都不算坏,为甚自己从一开始便打上错的印记,拼命抗拒,针锋相对的,为何不尝试着接受他,方才他讲的那位女子,不也是如出一辙,好歹也遇上良人。反倒自个儿,方才还又想起那不知名的男子,心中油然而生几分愧疚,如潮水般,起起伏伏就要湮没殆尽。
清媱在薄屹胸前交叠的手,死死攥着绢子,试探的轻语一句,
“殿下”
“嗯”浓浓的鼻音,却是异于平常的好听,看着前方头顶的枝桠,他还不加思考便顺手一折。其实,是碰不了他的……顶多,会挂着清媱自己。
“没什么。”听着,清媱心头莫名的好笑,却又慢慢踏实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激起片片涟漪,实则,是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罢。
“你笑什么”他仍是拖着惯见得尾音。
“笑,唔,殿下总是戴着这么个凶神恶煞的面具,怕是许多人都不带话,便吓得瑟瑟发抖了。”清媱随意乱一通。
薄屹没吭声,待过了半晌,清媱狐疑的向前侧了侧脖颈,想要瞧瞧他的脸色。
“总是唤错,该罚。”没想到淡淡一抹笑意。
……
想起初次到府里,他临走前,那句没头没尾的“表字穆之。”
清媱始终绷着的神经不知怎的总算松了下来,不知名的野花伴着清风带来丝丝甜润,鸟雀“奶声奶气”的叫着,也蓝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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