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今日穿着略带喜气艳色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绾着利落相衬的凌云髻,只衬得暗沉沉的玉坤宫,焕然一新,光芒耀眼了起来。
还是一大早,清媱想着,玉坤宫憋闷坏了,瞧着喜庆,姑母心情也好些。
“嗯,晴叶姑姑近日劳累了。”清媱笑着,一旁叮嘱着流光若水两人,将府中带的几个礼盒药材放置在一旁的红木梨花雕镂架上,
“哪有是奴婢本分的。”晴叶端端立在一旁。赶着脚步同流光若水一同拾掇那些个药材。
敬太妃抬头,勾了勾嘴角,将手中的书册放在一旁,“媱媱来了,”拉着清媱的手打量一番,“今日倒是穿的明艳了些,瞧着心情都舒畅不少呢。”
“姑母这意思,便是侄女儿之前都惹得你不痛快咯!”清媱假意嗔怪道。
“瞧你这嘴伶俐的,还真治不住你。晓得今后,定是要找赫王那儿吃瘪的。”敬太妃神情有些畅然。
“要我,大姑娘在赫王殿下那儿也吃不了亏,瞧那日进宫对大姑娘呵着护着的。”晴叶掩着唇,细细笑着。
“姑母可别打趣儿我,仔细瞧着你伤口,可别开裂了。”清媱转眼看着仍还缠着白纱布,隐隐一截缠着脖颈处透出,愈发显得整个人瘦削嶙峋的,骨节分明。
“无甚大碍了,本也不怎的严重的伤口,太医司正每日来瞧着,的花乱坠,药罐子里浸苦了都。”敬太妃笑意有些扯的苦涩。
“也是为姑母你好,免得落下病根子,”清媱闻着十分清晰的药香气。
“嗯,晓得,来,瞧瞧我前几日做的花穗子,”,敬太妃有些抵触着,转头,“晴叶替哀家找找,拿来给媱媱。”
“是。”晴叶便覆着手,到妆奁台,取了个紫檀木雕盒,将花样并着花穗子呈上来。
花样是喜气的红色,数张徽纸描的有牡丹,芍药,文竹,红山茶,剑兰……敬太妃女儿家时,便是善绘通书的,京城有名的才女,画的都活灵活着,脉络清晰,饱满雍容的恰到好处。还有一柄巧鲜红的珠花,细细的金蚕丝,极巧妙的浮绣。
清媱翻了翻,轻蹙了眉头,“姑母你也是不肯闲着的,怎的画了如此多”
“闲着也是闲着,你挑好了,我让司衣局的两位尚宫,帮你赶几套新嫁娘的常服,头月总是要喜庆些的,咱们临安侯府的大姑娘,脸面得足。”敬太妃温和宠溺的着。
清媱朱唇微翕然,不知为何有些惆怅感动了,自便是家中千宠万爱的,姨母带着伤而且,还如此挂记,不觉眼底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