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的官员,匆匆散了出宫而去,捂脸哀嚎不占少数,一众宫人慌忙打理残局,监察御司前来拖了尸首,做了检录,压着那名舞女便去御司监牢,所有人都在陆陆续续走着。
“且随我去个地方,本王保证,你姑母安然无恙。”薄屹挑着唇,咬着耳语,热气丝丝缕缕交缠两人脖颈。
清媱目光有些迷离,好似还未从方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
“赫王殿下,果真好把戏,将这大殿上的人耍的团团转。”清媱想着方才,有些恨恨的盯着薄屹。
“嫡小姐哪里的话,今日来这凝阳殿,不过为了一个你罢了,仅此而已。”薄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嘴角浅浅淡淡。
“你…”看吧,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儿,清媱话被堵在喉咙口,信这鬼话便是怪事儿了,明摆着和那群刺客认识,还口口声声‘秦姑娘,秦姑娘’的,
“不知礼数。”清媱微微踏了踏地,一个不留神踩在那暗青色的高马靴上,低着头瞧了瞧,
薄屹不置可否,甚至更是弯了弯那冷峻的眉眼。
“媱媱,媱媱,这里…你没事儿吧!”清媱打量着四周,隔着方才角落里安排着乐师的纱帐屏风后,钻了个人脑袋出来,努力的晃着手。
今日虽着着端端丽丽的宫装,宽大的衣袖仍是被高高挽起,这般大大剌剌,不是引簌簌,又是谁,正想打个招呼,引簌却呶呶鼻尖,歪着嘴示意后面。
旁边的白杞披着个苏白云锦披风,颇有些窘迫,低埋着头。身旁一位男子,负手而立,一身苍青色翠纹织锦羽缎,纹金镶丝外袍,正和方才那披风一套。
虽是脸色苍白清瘦了些,但浑然天成的贵气清朗并不折扣,淡漠无波。
清媱转瞬便明了,约莫那位便是白杞许亲的对象,深居简出的云黎郡王。
“郡王安好。”清媱趁势挣脱了薄祁的怀抱,微一俯礼。
便匆匆上前瞧了白杞,拉着白杞的手,四下里打量,“阿杞你这是可是方才伤着了。”清媱略有着急疑惑的问着。
“嘶,无妨,媱媱,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儿。”白杞向来腼腆,有些愈发红了脸,“只是外衫方才,破,破了道口儿。。不过,幸得云黎郡王解围。”白杞提了提嗓音,诺诺的说着。
“那便好!”清媱松了口气,今日这好好的宴席,成了甚么样子,不说这大殿一片狼藉,就连着姑母,白杞也受了伤。。。
一时静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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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媱媱,敬太妃和皇上……这是”簌簌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语气颇为谨慎。
“我不知晓,也不用知晓。总归是姑母的事儿,没得其他,便都做不得数。”清媱有些急促高冷,理直气壮的回答,她也不清楚,这般赌气翻涌的话是想要证明甚么。。。
只留下一片如扇的羽睫,在火光下跳跃。
“赫王殿下,相逢凑巧!”云黎郡王拱手鞠躬,有一丝诧异的调侃。
可不是,平日里,怎的会见着赫王殿下,来个些,他自己说的‘无聊透顶’的席面。
“与嫡小姐约了十五灯会,嫡小姐如此赏脸,本王自当,投桃报李。”薄屹一脸正经,风月朗朗的说着,连着面上的银色面具,也都踱上柔和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