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起身,不卑不亢行礼,:“臣女临安侯府,敬清媱,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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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祁瞧着眼前清丽动人,贵气天成的女子,当年,先皇权衡家世便是为他拟了赐婚旨意的,生生被自己的胞弟拦腰折在萌芽。
想着当年不过十六岁的薄屹,怕是因着容貌缘由,却已是冷面寡言,
战功赫赫又如何,这大周的江山,容貌有损,已无他一杯羹。薄祁,总觉亏欠,而先皇只觉惋惜。
当时有些稚气的少年,跪在御书房冰冷大理石板上,一字一句,记忆犹新
“父王,这江山,儿臣愿为皇兄肝脑涂地,踏平四野,唯有一事,不可让。”
明德帝深感痛惜,本来嫡次子遇事果敢,天赋异禀,自小便疼爱有加,十分中意上心,
最是失策的决定,便是同意他小小年纪便到边疆历练,边疆传来六皇子重伤,听闻噩耗,明德帝一夜间也是愁白了头,最后虽是毁容,幸的保了性命堪堪无虞。
“皇儿且说,父皇自当是竭尽所能。”明德帝顿了顿,低沉的说着。虽觉着薄屹之言,颇为大逆不道,但也并无他言苛责。
“待儿臣功成名就时,自会求娶临安侯府嫡小姐,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字字铿锵,珠玑有力。
明德帝震惊,对那侯府嫡小姐也只个宫宴一曲《流觞赋》,一鸣惊人,自己还钦赐:平宁郡主封号。回忆里,确是个绝代的美人胚子,这寡淡少言的皇儿,居然心仪至此。
冰冷刺骨的寒冬,薄屹生生挺腰直背,跪了一个时辰
沉默良久,明德帝语重心长,“皇儿,你可得想清楚,这娶了临安侯府这般门楣的女儿,意味着什么?”
薄屹重活一世,怎会不知个中缘由,虽是三朝高门,但无兵无权的文官,也就放弃那至高无上的皇位罢了。
“儿臣,心意已决,望父皇成全。”薄屹毫无波澜的说着,瞳孔中散发着戾气。
“哼,如你所愿。”如此没得出息,耽于儿女情长,不堪大用,明德帝冷哼一声,拂袖,扬长而去。
“儿臣,谢父皇恩典!”叩头而谢,
薄屹嘴角却是挑衅诡秘的挑唇,这区区大周江山,他自然是不要的。他要的,只是这天下罢了。
至此,薄屹边疆而去,待到明德帝驾崩之日,再未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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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何事如此入神?”敬太妃眸间有几许疑惑,素来庄重无错的皇上,今日瞧着却是有些魂不守舍,神游太虚了。
一句温温和和的女声,将薄祁拉回现实,“咳咳,无事,果真有嫡长女的富贵风范,本是一道圣旨便可,穆之当初硬是不允,说亲自求娶才显心诚,哈哈,穆之果真好眼光。”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调侃,别说清媱,连着敬林氏也觉些许不好意思得。
“皇上谬赞,小女得嫁天家,乃是侯府福气。”敬林氏彬彬有礼回答。
正当众人聊的酣畅时,从玉坤宫门外便远远传来,小太监的尖声尖气:
“王昭仪,华淑容求见!”
片刻,两位打扮时兴明艳的妙龄女子端庄优雅的踱步进殿,
一位梳着惊鸿髻,头饰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耳戴金镶红宝石耳坠,身着大红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眉飞入鬓,虽是明艳夺目,不可方物,但也颇有些小孩穿了大人家的衣服的稚气。正是丞相家的小女儿,王昭仪,恰和清媱一般年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