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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瞧瞧,选哪一套好的。”流光若水两人在室内忙的兜兜转儿。
若水举着那套淡青素锦苏绣宫装,流光也贴着身子举着月牙白金丝纹边百合蜀绣流仙裙,不约而同转了一圈,裙角飞扬,
“这套端庄大气,那套秀丽婉约,都是极衬小姐的,你选选。”
“这套淡青色的罢,那裙摆广袖层层叠叠,如此大热天儿,懒得打理的,入宫礼仪繁琐,给自个儿找罪受么。”清媱笑着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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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淡青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
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头饰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戴了对相配的流苏耳环,面上略施脂粉,若水手巧的画了个京城时兴的梅花钿,脚踩淡蓝海棠花半月绣鞋。
瞧着铜镜里几丝妖媚的自己
“把这花钿给我去了,妖妖艳艳的,别人看的笑话。”抚了抚额迹,蹙着眉,清媱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便拿着手绢想要去清洗。
“哎哎,哎,小姐,这端庄明丽的。”流光连忙拦着,
“这叫,惊艳,哪有半分的妖艳呀。得怪小姐平日头,行事谨慎的,打扮的和老祖宗一般素净,这才是小姐该有的打扮捏,天生丽质,小姐藏着干啥。”流光说的头头是理。
让着清媱突然想起,那人说,叫她活的娇纵一些…心情忽的爽利,铜镜里月牙般的眉眼弯弯,瞧着,也顺眼不少。
“行罢,今日暂且将就了。”清媱略略一句。
“得嘞,”若水瞧了瞧台架上的沙漏子,“恰巧午时,约莫去前院,刚好便遇得夫人和二小姐她们。早些回来,便去看灯会可好!”流光眸光流彩,如耀星子。
“行~,难为得你们俩,压着性子,都听你们的。”清媱眼睫向上挑了挑,有些糯声糯气的说着。
到了前院,敬林氏和清媱也是姗姗而来,清媱一身打扮清清爽爽,却又不失礼节。清歌仍是俏皮灵气,敬林氏中规中矩的贵妇人打扮儿,都未曾出差错。
二房三房小厮候在马车下,马车早已坐了人,起头儿一辆马车,就等着清媱一行人,高头大马,鬃发张扬,正如临安侯府的门楣,高昂清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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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二姑娘,可是费这多少心思打扮的,侯府大群人,就等着呢!”申二夫人掀着车帘,远远瞧着两个颠倒众生,天姿国色的大房姑娘,又是阴阳怪气的。
“也对,这宫里美人如芸,可不得比下去,落了侯府风头的哈~”似是恍然大悟,但个中讽刺,谁听不出。
打扮的花枝招展,宫里的妃嫔便是为了夺个隆宠,暗剌剌讽刺:那她们俩,为了夺王公贵族,还是皇帝的眼球?尖酸刻薄的很。
“怕是二婶婶,更是费了些心思,毕竟,二房比不得,总归要艰难些。”清媱有些随意闲散的说着。
惯不得二婶的这般嘴脸,前些日子的账本,现也就不了了之,不知母亲如何解决的。
总归是听说,申氏撒泼打滚,闹得二房天翻地覆,银子,也是补不齐的,这些日子,怕这二婶也步履维艰,没得儿子,没得宠爱,更没得银钱,她,还有什么?可笑的怜悯罢了。
不想再与她这可怜之人争执,母女仨儿便上了马车。
清媱脑中却是隐隐浮现,那日赫王薄屹自广寒寺回途,一脸严肃,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同她说了半截儿的话“中秋月宴将至…”这半截,还想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