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便写了折子,递去宫里,打算为我请封乡君,中秋那日,便应该得的了回信了。”白杞顿了顿,继续说。
“那也挺好,年纪轻轻请了乡君的名号,以后腰杆子也挺得直……”清媱默念道。
“哪有,比起媱媱你,还是差的远。”白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清媱金钗之年封了外姓郡主,也算大周头一份的。
“说到名号,号称青虞公子的,韩家那个小丫头,今日怎的没有来呀!”簌簌似是想起什么。
“唉,近日她家里怕也是不痛快的。”清媱想了想。
“——怎的了?”对面引簌,白杞两人疑惑不解。
“今日,里,正二品礼乐司司正府,飞来横祸,满门被屠,这事儿,你们也是知道罢。”清媱说起来是风清云淡,心头却是波澜起伏。
“咦,怎的不知阿,今日里马车过长宁街,连马都惊了呢!阜府门口,堵着人山人海,好多百姓摩肩接蹱……也是可怜,都无人为其伤怜,尽是些瞧热闹的…”引簌有些低沉。
“平日里,得罪百姓的事儿做多了,百姓哪管什么皇权帝谋的,眼里都是瞧的,为他们做好事儿,做实事儿的…清明的很…”白杞一语道破。
“打住!…这和莹翟有啥关系?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呢…”引簌挠了挠发丝高高束着的头,头皮发麻。。。
“瞧你这脑袋,平日里通透的很…莹翟她大哥,便是在礼乐司,算是二把手罢,他父亲韩房主前些日和礼乐司也有些细枝末节的,上书房是皇帝内阁了,三司虽是皇上主理,好多事儿也是经手上书房的…”清媱捋了捋条理…
“哦~…明了,明了,便是如今,他家便是受益最多的,可是重点调查对象了,是这意思罢。”引簌接了话。
“不过,这么明显的幌子,不能当真罢?都知道上书房房主是聪明人,这类灭人子孙的阴损勾当,也不能是他韩家的…”白杞蹙眉分析着。
“话虽如此,但没个头绪时,便如那无头苍蝇,乱撞的…总归要‘一本正经’,轰轰烈烈的调查一番,才能交差罢。”清媱回答道。
“今日莹翟,便是在府里,走动不得,阖府上下,都有些措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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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家,久违见面,天南海北,家长里短都是话,只觉一柱香时间不够用。
清媱很多年后想想,不论大周,还是大凉,烽火连天的戈壁,车马断绝的孤城,还是没能断了她们的情谊。簌簌终归找到那个随她自由的男子,而白杞……
不过,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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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瞧瞧,那有人回来了,不知哪家的奴才小厮呢!”
画舫高台上,凭栏而立的两位夫人,微微倾着身子,翘着涂满蔻丹的手,指着半夏湖心,茂盛紧密的莲丛,一只小船划着桨,拨着叶,一片墨蓝水绿交融,水天相接处,慢慢清晰。
隔间厢房听的不真切,风中散散飘来,一言几句的嘤咛,高台嘎吱嘎吱的木板撞击走动,也点醒了清媱三人。
“走的,也去瞧瞧,我家阿月可是属我,厉害的很捏,定是头一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