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时语塞,无助地望向太子妃。
太子妃不理睬他,转而望向王昱,庄重地行了一礼:“王将军年少有为,又不失正义之心,秦妍早有耳闻。今日偶然得闻将军之言,妾身虽为女流之辈,但也不免心生佩服。更遑论,将军所行皆是为了殿下的声名,妾更铭感五内。”
王昱答道:“娘娘过誉。殿下非大恶之人,一直心存善念,众人皆知。只不过误入了他人精心设计的局,成了代罪羊罢了。”
太子妃点头:“敢问将军是否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王昱将之前的调查结果又复述了。
太子妃听完,看向太子。
太子急急地解释:“我之所以去驿馆见安王,是因为皇城最近接连走失少女。父皇想要等使臣离开后才彻查此事,因此我特意去了趟驿馆探探口风。至于安王被杀,我为何出现在驿馆,则是因为我从幕僚唐秀那里得了消息,拐走少女的凶手出现在汴州。”
王昱头疼地看着太子。堂堂一个太子竟然平庸到这种地步,不说笼络人心,单论这分辨真假的能力真是烂到一种新境界了。他真的甘拜下风!
王昱问:“那日,殿下为何出现在安王的房间?”
太子一脸茫然失措:“我亦不知为何,那夜我分明是灭灯就寝。睡到一半,忽然察觉有人往我身边靠来,我推开那人。但我的头很痛,强撑着离开床,便看到安王倒在地上,胸口插着我的佩剑。第一反应就是取回我的剑,然后离开。旁的事,我就不知道。”
此时,王昱越发感到事情的棘手,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平白无故成了经手人之一。但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平复一下心情后,王昱才慢慢开口:“我人力有限,得与其他大人商议商议。不知殿下可知唐秀的情况?”
太子侃侃而谈:“他很孝顺,老家在不远的襄州,家里只有老父。我曾随他回乡,老人家很和善。”
王昱忍不住咧嘴一笑。这货是少根筋吧!好好的,下属为什么会带上司回家,难道不是为了让上司更相信他的忠心?
太子妃脸色尴尬,偏偏太子还在那里罗里吧嗦,扯了一堆没的。太子妃终于忍不住了:“闭嘴!”
太子一脸懵地看着她,讷讷的。
秦素素看到这场景,也忍俊不禁。哎,这傻小子!哥哥怕是费了不少心吧!
“谢大人求见。”
众人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闻衣着一反平常,不着那朴素的褐色袈裟,反而穿了一套藏青色的长衫,袖口绣着白色的暗纹,那暗纹的做工精致非常。男人到了这种年纪,面容的俊美显得无关紧要,气势才是紧要的。
谢闻便是如此。可相比他人,他像一坛酒,存得越久,味越浓,越引人沉醉其中。他身上的气势未因退居寺庙而削减半分,仿佛他一直身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