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小殿下,我们回殿里吧!嬷嬷给你做了糯糯的甜糕。你上次不是很喜欢的吗?这次,嬷嬷做了很多。”嬷嬷伸出手,和蔼地说道。
小女娃开心地握住嬷嬷粗糙的手,一蹦一跳地进了殿。
“说了多少次?公主现在已经五岁了,万万不可再这么娇纵。圣上昨儿才说了,她最近太过顽皮,还挑食,对身体不好。”女子一身凤袍端坐在正堂,精美的护甲指着小女娃恨铁不成钢地训斥。
女子身前跪着一排低着头的婢女。
嬷嬷拉着小女娃跪下,不卑不亢地回道:“娘娘,小殿下近日风寒才好,这才不喜食荤菜,没有挑食之说。倘若有,奴婢绝对会盯着。”
女子敛眉,叹了口气:“本宫知道你疼爱公主远胜于我,所以本宫才让你看着她。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其他人都退下。来,临安到母后这边来。”
嬷嬷起身时,迟疑地松开小女娃的手。
小女娃慢慢地挪到女子身边,局促不安地抓着衣裳。
女子的声音很温柔,但眼尾微微上扬,不怒自威:“临安啊,上回你三姐姐背书背得好,你父皇赏了她一只蓝玉镯子,你不是很想要它吗?明天你父皇又要考你们了,你今天可不能顽皮,要乖乖地把书背了。背不熟,不准睡觉。知道吗?”
小女娃犹豫地点点头。
嬷嬷似乎欲言又止,小女娃懵懵懂懂地看着嬷嬷。
秦素素躺在软软的锦被里,神色抑郁了几分。她仿佛飘在海面的一叶小舟,身不由己。
还是在风露殿,小女娃长高了些许,变成了女童。
女童拿着一把桃木剑,看向了男子:“父皇,我只要它。”
男子哈哈大笑。
旁边的内侍恭维:“怪不得人家说,虎父无犬女。小殿下可不就是像圣上?他日,小殿下一定也是如圣上一般纵横沙场哟!”
“临安,你挑了剑,就要学,就要学以致用,沙场杀敌。怕不怕?如果怕了,就不要学。当好你的公主,朝廷安危不用担心,只管在皇宫里嬉戏玩耍。临安,告诉父皇,你还要不要学?”男子俯视着女童,鼓励的眼神。
“父皇,儿臣不怕。儿臣要习武,替父皇守江山。”女童面对男子殷切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
但她心里也不明白母后为何要自己选那把桃木剑。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她有点怀念自己那只小小的风筝。虽然它被母后撕坏了。
“不愧是朕的嫡女。”男子摸着女童的头,欣慰地说。
旁边的女子露出久违的笑容。
场景倏忽变了。
弘德殿里,大臣们屏息凝神,目光都投在了帐幕之后。
“父皇,儿臣来了。”红衣少女奔向床前,抽噎地说道。
中年男子的手紧紧地攥住少女的手腕,气若游丝地问道:“朕……朕若走了。谁来……替朕……替朕守住北黎?”
红衣少女含泪。
中年男子声音越发急促,喘息声越快:“临安,答应父皇……一定要……收复平丘关……”
红衣少女点点头。
中年男子攥住的手越发用力,他的目光如炬:“临安……临安……你发誓,一定要做到!”
红衣少女擦了擦眼泪,庄重地宣誓:“临安,以萧氏公主的名义发誓,定要收复平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