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青松翠翠。
岐山的山脚下,蒺藜寺钟声不绝,斑驳的山门紧闭,门前一对石狮被雪覆盖,只留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行人。
而蒺藜寺的听风堂内,只有汩汩汩的烧水声音。
“水已经烧好了,师傅。”小和尚憨憨地笑了。
“恩。你先下去休息。”男子低沉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
“是。对了,这个月还是不见任何访客吗?”小和尚尊敬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已经快半年没有见那些贵人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状况。
“恩。以后也不接见访客。”男子回道。
“啊?哦,弟子明白了。弟子不打扰师傅,先走了。”小和尚圆圆的头抬起又立刻低下了,虔诚地说。
“恩。下去吧!天冷,待会没事不要再出来。”男子低声吩咐。
“是。”小和尚点头,出去时,小心地把门带上。天这么冷,可不能冻着师傅。
那男子绕过一人高的八扇雕花屏风,走到外室了。
男子穿着茶褐色僧衣,披着青绦玉色袈裟,右手执檀木佛珠串。显然是得道禅僧的装扮。他步伐轻盈、从容,一看就知道功底难测。
再往上看去,那僧人虽眼尾有了细细的皱纹,却是丰神俊朗。若不是他头上没有头发,别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大人,贵气十足。
“哼!不请自来。你如今倒是越来越放肆了。”那僧人讥笑道,他说完就坐在了蒲团上。
“久不见兄长,特来一趟。怎么能说是放肆?”一男子自门外行入,相貌堂堂,年近不惑,衣着华贵。
来人正是当朝太傅谢旭。
那俊美的僧人原来便是名冠凉都的太和大师,也是谢太傅的胞兄谢闻。
太和大师没有回他。
谢旭悻悻然地走了过去,在太和大师的对面盘膝而坐。
太和大师把手中的佛珠串随意地搁在一旁,右手拿起了水壶,将那水倒入茶壶里。左手将茶壶轻轻晃动一下,手微微倾斜,茶水落入褐色的陶杯里。左手把陶杯的水倒尽,同时,右手将水倒入茶壶,如此两次冲泡洗杯后,陶杯里的水方可饮用。
谢旭直接拿起了陶杯,喝起了茶。茶入口就感到苦涩,不是什么好茶,所以他只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