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周围的刺，分明就是扎在了他的脑子里。

司南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意识开始一点点减弱，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疼得昏厥过去。

“啊！我嗨你个老母！”他大吼着满地打滚，咬着舌尖让肉体承受更多的刺痛以免自己疼死过去。

“桥还没炸掉，江思颖还在等着老子，老子不能死！”司南惨叫着，眼睛里鲜血涌泉般流出，嘴里也开始喷出黑血，连耳朵都开始流血。

剧痛就像电流，一阵又一阵，一潮又一潮，每一次司南都要昏死过去了，可他凭借着坚韧的毅力，愣是从痛苦中挣扎着醒过来。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疼才开始慢慢减轻，那黑色的球体慢慢收回锋利的尖刺，司南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刺，而是无数条触手，它们刚刚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之中——自己的大脑，此时正慢慢收回去。

随着痛疼的消失，司南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知觉，眼前开始出现浑浊的光亮。

就像是在脑子里打开了一扇门，这扇门缓缓打开，最初只拉开一道细小的门缝，随着大门开合的角度越来越大，司南已经可以看清四周的环境，终于，脑子里那扇门完全打开，视力彻底地恢复。

司南有些发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沁透，此时被大风一吹，居然有些寒冷。

“脑瘤寄生虫？被异兽控制了？”司南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被异兽咬过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根本没有任何异变的现象，唯一的感觉就是有些痒和微不足道的疼痛。

司南估计自己成是被病毒袭击了，这种病毒会导致什么症状他不确定，但想来应该活不了太久，也不知能不能撑过这幅画，要是走出这幅画回到兑换中心，大致还有希望康复。

他已经不敢闭上眼，生怕脑海中黑色的球再次炸毛，硬撑着睁了一会儿眼，实在忍不住才敢眨一下。

就在眨眼的瞬间，眼前一黑，他隐约在黑暗中看到了那颗泛着白光的球，此时正稳稳地悬浮在意识之中。

“不是吧，还来！”司南暗惊了一声，急忙再次闭上眼。

果然，那颗黑色的球依旧停留在意识中。

他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黑球的跳动。

“咚咚。”

这跳动让他有一种难以明喻的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或者是错觉，他甚至觉得这黑色的球就是自己的心脏。

他想了一下，下意识地再次用意识去触及那颗黑色的球体。

再次接触时，脑海中“轰”的一声，就像头上挨了一闷砖。

那颗黑球再次炸开，剧痛瞬间传遍司南全身。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忽然睁开眼。

视野中再次亮了起来，疼痛也在睁眼的瞬间消失。

他有些恐惧地哽咽了一下，再次咬牙闭上眼。

这次，疼痛没有出现，他清晰地看到了那颗炸毛的球体，无数条触手从球体内部伸出，四下蔓延，像一根根细管，更像是有着一定规律的蜘蛛网。

司南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大脑凝聚，而且速度极快，全身每一根血管都鼓胀得难受。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出现了一行莹白色的字：

“身份无法确认，基因锁一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