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茑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起来,白巫族当年确实有一位叛逃的巫祝。要知道,巫族规定都十分严格,一旦学了巫术,便不会容许活着叛逃的,因为他们会带走巫族的秘密。但是白巫族当年,却有一位叛逃成功的女子,叫白巫楚,时至今日也没有下落。”
慕容纤月听到这一段,心中暗暗有了定论:俞氏是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丫鬟,这一点见过老太太的人都可以作证,做不得假的。楚繁漪虽行事乖张了些但是终究是朝廷命妇,这一点也做不得假的。唯一可疑的,也就只有楚繁漪那位原来的陪嫁丫鬟,后来成了慕容擎渊的通房丫头,生了慕容素珪之后抬作姨娘的楚氏。
这个楚氏,若要将楚繁漪控制住,只需要扰乱楚繁漪的记忆,让楚繁漪关于陪嫁丫头的记忆安在她身上就万事大吉了。毕竟除了楚繁漪,谁也没见过一个陪嫁丫头长什么模样的。
“师娘,多亏了你!”慕容纤月狠狠搂了她一把,便急急忙忙要走。
“站住!”
慕容纤月便站住了,看着李尤摆着一张谁欠了他银子的臭脸过来。
“补血的药。”理由将一个石榴红的瓶子丢给她。
慕容纤月:“果真什么都瞒不了师父,就这么远远地看一眼便知道我受伤了,不愧是神医啊!”好吧,有了这瓶药,看来欠他银子的人是她了。
李尤冷嗤一声:“你是没有涂脂粉吧?”
慕容纤月不明所以地接过柳依茑递过来的镜子一看,不由得哑然:这谁看不出来?一张脸白得发青,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不是失血过多还能是什么?
“这个纳兰倦夜,我没有涂脂粉也不提醒我。”她借了柳依茑的脂粉在脸上胡乱摸了摸,这才看上去精神了两分。
她忽然灵光一闪,纳兰倦夜,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自己狠不下心责备她,就刻意不提醒她脂粉的事,于是所有的长辈都会看到她憔悴的脸色,将她严肃认真地批评一番,然后告诉她要爱惜自己的性命。
“这个纳兰倦夜,居然拉外援。”慕容纤月感动中带着一点无奈。怪不得今日父兄看到她的时候都是吃了一惊,然后两面夹击让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想透了这一点,慕容纤月不自觉地将一抹笑容带在脸上。
带着慕容纤月回到慕容府,慕容素玮已经拽着写完信的纳兰倦夜下了半的棋。见慕容纤月来了,也不管那棋局了,将那残局胡乱的扫了,便开始兴高采烈地讲述他抓住丫鬟的“丰功伟绩。”
纳兰倦夜委屈巴巴地趴在慕容纤月耳边告状:“那棋局,再落一子我就要赢聊。可是你兄长偏生在这里拖着那一子拖了半炷香的功夫,直到借着你回来又一把将棋盘扫了,分明就是不想认输!”
慕容纤月悄悄的:“所有跟我哥下过一次棋的人,都不想同他会下第二次的。没办法,他就是那么耍赖,察觉到自己快要输了便凭一个子拖着,直到他想到合适的办法让这盘棋不作数。纳兰倦夜绝对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纳兰倦夜点头,反正他是不想和自己的大舅哥再下一次棋的。
慕容纤月接着:“曼影如今最后悔的事,就是跟我哥他会下棋。我哥找不到旁人陪他下棋,便让曼影陪他。曼影不从,他便是命令。”
“”纳兰倦夜默然,心道好生可怕。
这个丫鬟也没有什么可以审的,不过是楚繁漪怨恨慕容纤月害她儿子去了军营,心生报复,所以派这个丫鬟来投毒。
算是慕容素玮这个闲差的意外所得。
于是他们便吩咐管家杜五找了人牙子,将那个丫头发卖出去了事。
慕容纤月冷笑:“我还没有去找她,她便又出来惹我!”于是去了佛堂一趟,随意捡了一个楚繁漪写给楚涟漪的信中的片段背了一遍。
楚繁漪惊恐地看着她,犹如看到了什么夺命的凶物一般。
慕容纤月掐住她的下巴:“楚夫人,我现在不动你,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我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没有玩够。你既然已经落到了我手里,就老实些,否则那一猫怒了,将某些不该的话让父亲听见,或者让皇帝听见,你这只老鼠你的下场又如何呢?”
楚繁漪一下子面如死灰。
慕容纤月将她抛在佛堂,径直去找隐居居士一般的楚氏。两人商谈良久,都做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来相互试探。
同楚氏打了一会子机锋,见她实在狡猾,慕容纤月懒得再演,直接将加了香料的金花生扔给楚氏:“我是应该叫你楚氏呢?还是白巫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