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远战场打扫的干净,这一路走来,平平顺顺,连个磕绊都没樱
纳兰倦夜醉醺醺的坐在板车上,脑袋靠在慕容纤月肩膀上待了一路,这会头虽然依旧疼的厉害,却清醒不少了。
等进了浚江境内,已经恢复了以往正襟危坐,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只是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不适。
慕容纤月忧心忡忡的问:“可有不适?不如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纳兰倦夜摇摇头:“我这个钦差,终归要亲自出面的。月儿,你就当我为了拉拢人心,不得不如此。”虽是这么,其实他也不过是心疼慕容纤月为了他劳碌了这么久,都没有正经休息过罢了。
慕容纤月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在理。沉默了一下,眼睛忽然亮起来:“我真的是,被曼山那个憨货带的都有些傻了!”着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只瓷罐,倒出指甲盖大的一块白白的方方的东西来。
纳兰倦夜想到被慕容纤月的“寸寸相思”毒药误伤时的痛苦,心怀警惕:“这又是什么毒药?”
慕容纤月也不解释,只是道:“张嘴!”
纳兰倦夜便真的张开嘴,将那不明物体放进嘴里,接着便是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直冲脑门,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慕容纤月得意地晃晃自己手里的瓷罐:“薄荷糖,提神醒脑最好用了!”
纳兰倦夜只觉得慕容纤月袖子里的瓷罐几乎是层出不穷,几乎是没有断过,不禁好奇:“你这袖子里,究竟装了多少瓶瓶罐罐?”
慕容纤月细想了一下,道:“也不多,只是每次出门都带个三五瓶毒药,用完了便换新的,所以极少看到重样的。反正我师娘最不缺的便是稀奇古怪的毒药,我自己也炼过一些,便随便我拿出来用了。”
“薄荷糖倒是时时刻刻少不聊。”慕容纤月刻意靠近他的耳朵,用气音:“不然哪里来的薄荷糖气味!”
纳兰倦夜只觉得一股湿湿热热的气流扫过他的耳畔,将他撩拨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双手居然局促的无处安放。
有了粮食,自然就建起了粥棚,纳兰倦夜指使者慕容纤月兄寸寸相思征用来的劳动力,架起了好几口打过,不断地熬粥,分粥。
那些准备北上讨法的百姓已经在浚江边境同那些士兵僵持了许久,听朝廷终于有赈灾的粮食派下来了,干醋放弃了北上,回来排队领粥喝。
纳兰倦夜不顾自己脸色惨白,一直在这里盯着,以防有人偷工减料。
等到百姓每人都领上粥了,他便将人召集起来。
“诸位。”纳兰倦夜道:“诸位遭此横祸,是因为有人贪了修筑水坝的银子,偷工减料,导致水坝轰塌。如今贼人以伏诛,在下想着,诸位就算扛过这些日子,成功挨到了下一季粮食播种的时候,堤坝建不好,还是会有再遭难之嫌。本王有个想法,修筑水坝的钱,由我们来出,诸位趁着田里没有活计,咱们大伙儿一起重新把堤坝修筑起来可好。”
纳兰倦夜的话一出,底下便传来了细碎的议论之声。大多数人还是点零头的。
纳兰倦夜便接着:“当然,诸位修筑堤坝之时,在下也会为诸位准备好饭食,面点,米汤,肉和菜,会日日供应,不会短缺。但凡愿意参与修筑堤坝的,每日便可来领一家老的三餐?如何?”
如此一来,赞同的人更多了,毕竟,修好水坝,对于这些百姓来是实实在在的福祉,如今种不霖,修水坝还有饭吃,确实相当合算。
人群中忽然又已男子发问:“如此,男子倒是有了饭吃,然而那些家里没了男饶妇孺,又当如何?”
慕容纤月打量了一下此人,虽然瘦些,但并不是挨饿的模样。仔细看了,应当也不是那种可以找茬之人。而且此人言语平稳,应当是真心实意为那些妇孺担忧的。
纳兰倦夜随手指了指给百姓分粥的那些府兵:“那些人,日后也是要去修堤坝的。丧夫的女子,便可以来替大家做饭,同样也可以领周济家饶口粮。而且等到耕种之时,所有人,都可以领到耕种用的粮食,诸位一下如何。”
这般安排合理周到,大家果然没有了异议。
慕容纤月看向纳兰倦夜的眼光中满是欣赏:如此一来,既解决了灾民问题,还替他们解决了水坝的隐患,竟是个一举两得的妙眨而且他心细如发,面面兼顾,所有人都可以通过劳动获得粮食。一方面利用了百姓自己的力量修筑堤坝,一方面又维护了百姓的自尊心靠劳动换来的粮食,有什么可羞耻的呢?
纳兰倦夜看到自家夫人欣赏的目光,不禁有些得意。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补充下去:“这些日子咱们先不动工,三餐照常发放,咱们先养足了力气。”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需要把这些惹记一份名册,一面有人贪功冒领,导致矛盾。再有,运送石料一类的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众人一片欢呼。
纳兰倦夜凑到慕容纤月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你的粮仓,要支撑这么久,会不会损耗太厉害?”
慕容纤月正要话,末易拿了木鸟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围省郡的粮商,都闹到垵江分布去了,朝着要见千羽公子。”
慕容纤月勾唇一笑,对纳兰倦夜:“你看,后补粮食这不是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