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多的闹剧一出,秋猎变得丁点乐趣都没有了。
太子追击贼寇许久,也是一无所获。大家干脆草草收拾了行头,兴致缺缺的回去了。
慕容千雅疯狂的求了许多人都无济于事,神情都有些落魄。
临走时见慕容纤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死死掐住慕容纤月的脖子:“慕容纤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慕容纤月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反倒是纳兰倦夜急红了脸,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将慕容千雅的手从慕容纤月脖子上掰开。
慕容纤月得了喘息,干脆嚎啕大哭起来,惹得众人侧目。
慕容擎渊看到慕容纤月脖子里被慕容千雅掐出的那一圈红印子,心疼不已。可是慕容千雅今日也是受了刺激,他不好多加指责,只是板脸说了一句:“你心中不爽,拿你妹妹撒什么气?”说罢便让慕容素箫去将她拉过来。
慕容千雅被慕容素玮拽着,还是不住的挣扎嘴上也不老实:“住手,你个备件的庶子,你有什么资格抓我。”
慕容纤月眼睁睁看着慕容素箫本来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神变得冰冷,心中叹息,都是因为楚繁漪和她交出的两个好孩子口里的嫡庶之别,慕容素箫原本纯良的一个人,被挤兑的越来越歪。
慕容素箫没有再有什么劝慰的话,只是冷着脸把慕容千雅拉回去。
慕容千雅依旧是疯:“父亲,您就知道护着慕容纤月,您知不知道她就是个骗子,她......”
慕容纤月石子已经放在了指尖,没有想到慕容千雅竟然被慕容擎渊一记手刀劈昏过去,交给慕容素冕扶着:“你姐姐伤心过度,有些疯症,你好生照料着。”她看不起慕容素箫,由自己以一母同胞的弟弟照料着总算是无碍了吧。
慕容纤月一怔,就看见慕容擎渊似无意一般轻轻往她这边扫了一眼,慕容纤月心中发虚,连忙给慕容素玮递信。得知父亲并不知情,她才放下心来。
旁人的车驾都驶出去了,慕容纤月便去拉纳兰倦夜的手一起走,这一段日子下来,由他牵着手走,好像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纳兰倦夜却冷了脸,甩开她的手自己上了马车。
慕容纤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心里想这位大爷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变脸变得比小孩都快,怕不是自己在林子里偷吃了什么毒蘑菇,中了毒吧。
微微叹了口气,她自己也跟着爬上了马车,进去还不待坐稳,便又探出一个头来:“绥远,兔子。”
绥远便忙不迭将怀里包着六只小兔子的锦毛鼠披风递了过去。
眼见慕容纤月只顾着逗弄兔子并不理他,纳兰倦夜的脸变得更黑了。但是终究不肯委屈了她,想着路上颠簸,马车里又没有坐垫,便拽了她坐在自己腿上。
慕容纤月心中以为她大约是气消了,笑着仰头去看他的脸,却见他依旧板着脸不肯理她。
慕容纤月磨牙,依旧想不起哪里得罪了他。想了半日,忽然说:“大个子你中毒了。”
纳兰倦夜以为自己是着了谁的道,不加思量便接了一句:“怎么?”
慕容纤月见他肯理自己了,简直比得了糖果的孩子还要高兴:“脸黑的如此可怕,可不是中毒么。”
纳兰倦夜自知被她骗了,依旧不打算理她,只是冷哼一声。
可是已经开了口,慕容纤月哪里还会让他在收回去,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向你道歉还不行么?”道歉可以,该不该那就是她说了算了。
“为什么生气?”纳兰倦夜被她一句话磨得没了脾气,质问道:“你为什么由着她掐你脖子?”
慕容纤月没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在气这个,愣愣的说:“什么?”
纳兰倦夜语气越来越激动:“你不可以动手打她,但是你为什么由着她掐你的脖子?你可以躲啊!你可以,躲在我身后的。你知不知道,我......”我有多见不得你受伤。
慕容纤月不等他说完,或者根本等不及他说完,她动容的抓住纳兰倦夜的胳膊,将脸贴过去,如同找到依靠的小兽一般在他胳膊上蹭了又蹭。
纳兰倦夜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错了。”良久,慕容纤月轻轻的说,她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没有下一次了,以后我就躲在你身后,明枪暗箭都由你来挡。”她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自己在纳兰倦夜心中的地位,好像并不限于交易。纳兰倦夜待她,好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可她真的没有印象,何时曾经勾搭过一个皇子。慕容纤月忽然冒出一身冷汗,该不会是什么恶俗的替身梗吧?
只是没有由着她想下去,慕容纤月便感觉到他的手在小心翼翼的触碰她脖子里的红痕:“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