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阿福,我不得不顾及莫书。若是他与我决裂,离开神仙楼,他犯的就是逃奴罪,是要丢命的。我不能让他死。”尽管他厌恶我。慕容纤月心里说。她当初答应过他们每一个人的,她要护他们周全。
“啧啧,莫书,你可是闯大祸了。”慕容纤月一走,珠帘招的管事妈妈姚媚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神仙楼,一边幸灾乐祸的笑着一边坐在神仙楼的窗子上:“慕容纤月那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轻率过,你真当她会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羞辱就冒着风险去诛杀一位皇亲国戚?”
莫书一愣,隐隐觉得不妙:“你什么意思?”
姚媚儿抛了一个媚眼:“独家内幕,想不想知道?五百两银子卖给你们。”
莫书答应了,随着姚媚儿把事情一点一点说出来,莫书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无比难看。
“你为何会知道?”
“我上慕容纤月的贼船可比你们早多了。”姚媚儿坦然地说:“虽然我开始跟她混的时候那事已经过了四年,可是她还是坚持又找了小阿福好几年呢。你一个跟小阿福一样受这玩意儿迫害的姑娘又死在她面前,她什么感触。”姚媚儿说着,从窗户上跳下来,狠狠踹了楚笙歌一脚。
莫书恨不能杀了楚笙歌,琉画拦住他:“你若是杀了他,纤月怕是因为不能亲手报仇遗憾一辈子。”
莫书忍了又忍才收回手,心里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要横加阻拦。
只是这些事慕容纤月并不知道,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宁王府。看到末易末殇整夜等着她,心里不想让她俩担忧,强行压下怒气,冲她们笑了笑。
“情况如何?”纤月问。
“王爷大约是习武之人的缘故,中途醒过一次,问你去哪里了。”末易说:“我们便回他说怕你不老实,动了他的伤口,把你哄到偏房来睡了。”
慕容纤月揉揉末易的脸:“末易大宝贝,你还真是学聪明了!这么一来,在他伤好之前我就可以安心在偏房住着了。我想他必是也不愿和我住在一起的,倒时候应该也不会开口把我叫回去,我俩就自然而然分居了!”慕容纤月并不知纳兰倦夜已经将她认了出来,在默认纳兰倦夜不会乐意和一个傻子周旋的前提下做出这般结论。
“还有事呢!”末殇兴致勃勃的把另一件事分享给慕容纤月:“就宁王醒的那一会儿,那位在路上磨蹭了一天的御医终于到了。你猜怎地,宁王直接说宫里让御医来是来瞧病,却并没有说是要给谁瞧病,怕他漏瞧了去,就让他把宁王府今天雇来的小厮护院,连同后院的两只兔子和一只猪都给瞧了一遍才让放人。”
慕容纤月一听就笑了,让御医给兔子和猪瞧病,纳兰倦夜还真是想得出来:“那御医竟然肯?”
“他必是不肯的,可是绥靖绥远今日腰上都别了好大一把刀,刀柄上还绑着大红绸。说是喜庆,可看着跟菜市口杀头的刽子手没什么两样,那御医哪里敢反驳。”末殇笑着说。
“也算是他活该,若是他接了圣旨早早赶过来,哪里会有这种事。非得狗眼看人低,拖到现在才来,看来没有人教过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慕容纤月冷笑一下,这些人,惯会捧高踩低的。
“可不是。”末易也插话进来:“等他折腾完了找宁王复命,宁王早就睡了。我刚刚出去看你有没有回来,见那倒霉家伙还在门外站着呢。”
慕容纤月笑道:“好个睚眦必报的宁王,颇像你家小姐我的行事作风。”
“可不是,不然我家小姐也不会看上他啊!”末殇打趣。
末易也说:“就是!就是!就单看今天晚上,你报仇,他报怨,果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小夫妻。”
同末易末殇玩闹了一会子,慕容纤月觉得心里那股子闷气消了不少。眼见天都已经发白啦,她干脆让末易末殇去补个眠。反正皇帝对于纳兰倦夜是眼不见为净,纳兰倦夜刚一受伤,宫里的御医未到,让纳兰倦夜“好好养伤”,不用到宫里去谢恩的折子就已经到了。横竖无事,不补个眠还能作甚。
自然,慕容纤月并不知道,纳兰倦夜在她走后不久就已经睁开了眼。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头放着的合卺酒喝了一杯缓解痛楚,第二件事就是对着慕容纤月放在枕头旁那个装着她“自卫”用的千奇百怪的毒药的匣子长吁短叹了一通,感慨自己立于危墙之下。而后才有了后面那些闹剧。
不过他依然没有将慕容纤月的事告诉绥靖绥远他们,既然她不希望他知道,那他就只当自己不知道。来日方长,总有她自己向他坦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