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扶烟如此说来,这尚书令极有可能是当初偷偷将“凤凰蛊”带出皇城的人。
柳扶烟又开口道:“李阁老依我所求,去找那尚书令得知凤凰蛊的去向。”
柳扶烟说到这,顿了顿,伸手入箱中,将那机关覆上,这箱匣依旧只是个嫁妆箱匣。
“这就是今日让人寻你来此的原因。”
妤枳坐在那,撑住脸颊的手收回,低头理了理衣袖,神情低垂不大瞧得清。
却忽的沉声道了句:“那尚书令何故告知你,凤凰蛊的去向?”
柳扶烟清冷平静答道:“我外祖与李阁老一同长大,这些年以来皆是他再照拂我,外祖一脉只余我一人,他所求除却往日情分,还有一点,他在为皇帝做事。”
见妤枳依旧整理她袖口,柳扶烟接着说下去。
“皇帝想凤凰蛊,现世。”
“哈哈哈哈......”
坐厅中的少女一瞬便笑出了声,一连串伴着窗外呼啸的寒风,既和谐又怪异。
妤枳抬头,眼眸如寒风刀刃一瞥,刀锋般凌厉。
“我说过,我并不会为你们的皇帝办事,难道柳姑娘,一点也没听明白吗?”
话语间不再似往日的平和之气,反而露出几分怒意。
柳扶烟虽从未见过妤枳这个模样,不知何处激怒道她的敏感点,却也只是站在那处淡淡望着妤枳,身形险些朝后退一步。
“不过,柳姑娘早就拿出筹码,我也贯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说着说着妤枳又恢复往常,恬然一笑,只眼下那颗墨痣瞧上去格外邪气。
“说罢,凤凰蛊到底在何处。”
说完就慵懒靠在身后的靠背之上,只等着柳扶烟开口。
“当初皇后让尚书令将凤凰蛊送到城外的一家名为悸尘的客栈中,而后这客栈的掌柜意外消失。”
“那处客栈就为楚悬阁的一个据点,当时的阁主就是如今的阁主,自那时后凤凰蛊便在皇城中消失了。”
柳扶烟说罢,眼中一定。
“凤凰蛊定在楚悬阁阁主的手中。”
妤枳听后虽觉有些道理,可细想之下道:“可你如何知晓一定是在那阁主手中,为何不是他将凤凰蛊转手予他人?”
“闲云寺中有人买卖凤凰蛊的消息,叔父偶然知晓下,五年前楚悬阁中传出,以鲛人之内珠,可得凤凰蛊一命。”
鲛人之内珠?
鲛人世代住在东海的蓬莱仙岛上,世间几乎很少有人能见过鲛人。
幼时妤枳在书房中瞧过一本怪志,书中道。
鲛人之鱼,人身鱼尾。
海之歌姬,伴月而生。
泣泪为珠,凄惨裂肺。
鱼脂为灯,万载不灭。
命之内珠,引魂摄梦。
那时她心中奇甚,整日嚷嚷去捕只鲛人回来为她唱歌,耶长老被吵的头疼,捕了一大群五颜六色的鱼儿,让她喂着玩乐。
五年前.....十年前消失的凤凰蛊,五年前却突然被楚悬阁买卖。
那凤凰蛊十之八九便在那阁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