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枳姑娘,柳姑娘的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岩雀将手中的服侍的衣服抚平,随后一件衣服的随身配上的香囊打了个好看的结扣。
昨日半夜被二十八扰得心神不宁,一早柳扶烟派人来相邀她去府上相商太子妃的嫁妆等一干事宜。
这等事本是没道理找她一个外人去相商,但她一家人都死绝了,作为她名义上的闺中密友,自然顶上。
妤枳对于这点安排还是觉得有些牵强,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刚被岩雀送出小院,一路上元王府安排的井井有条,只一点,算起来妤枳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元沥了。
往日刚进皇城的时候,妤枳就觉得自己编造的一堆谎话,已然十分不可信,可这元沥却一副相信的样子。
如今瞧来他所做的事,又好像千丝万缕的与她有些联系。
将她安排入城,差遣人告知她有伏卷词会,伏卷词会几十年不变,却这一年突然有了能参加皇室上元节许节的机会。
唯一可见皇帝的机会。
她无意参加什么伏卷词会,可为了进宫见一见老皇帝,这些种种好像都在一步步引她入宫。
伏卷词会后本没有什么宫宴,可为何出现了宫宴?
平白出来一个为柳扶烟见皇帝的机会,也多了个她见皇帝的机会。
妤枳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太顺过其自然了,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发生的太过巧合。
脑子一晃,发髻上今早被岩雀强行插上的一枚琉璃步摇,透过光亮一抹映入眸间,更映的她头疼。
眼睑一闭,再睁眼时。
一张清秀隽郎的皮囊出现眼前,只可惜这公子坐在轮椅上。
再定睛一看,元沥!
果真是不得说人,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妤枳姑娘这是要去柳府吗?”元沥语气温和,一如往昔。
“是的,柳姑娘相约,这便要去了。”
妤枳俯身行了个礼,秉持的是个闺婉的模样。
元沥听后却缓缓道:“听闻柳姑娘要嫁与太子殿下,此番元沥有一物想借姑娘之手赠予柳姑娘。”
听闻?怕是全皇城的人都知晓了,你元世子才听闻起来。果然往昔曰兹说的倒是个对的。
好看皮囊的男子,多半是薄情的。
妤枳面露难色,只道了句:“这般......怕是不太好吧......”
元世子果然是个端得住的,别人都这般拒绝她了,他还是一副皎月模样,从袖中拿出个长条的匣子。
“也不是什么奇特的,只是件小玩意,权当做恭贺柳姑娘的物件。”
罢了罢了,人家都这般说起来,她白吃白住人家府上这么些日子,实在是“难以”拒绝起来。
只好接过元沥手中的物件,迟疑道:“世子,这礼我可赠,但若柳姑娘不收,我也无能为力。”
妤枳回响往日里,柳扶烟那股傲气劲,想来也不大会收这礼吧。
“若是柳姑娘不收,姑娘便随意找个路边丢了便好。”话说的轻飘飘,面上也是含笑三分,只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很快垂睫掩盖住了。
说罢答谢一句,由旁的那个小侍卫推着木椅离开了。
妤枳低头掂量了下手中的小木匣,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花纹,只是个普通的小木匣,好似有些年头,可小木匣上的铜扣却瞧着十分锃亮。
难道真的只是个小玩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