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她忽的传了头望向跪在下首的太子,表情惊喜只道。
“璿儿!你可知他说了些什么?”
太子背脊挺的格外直,也并未多言,望向皇后的表情却柔和极了。
皇后摇了摇头,身形晃了晃,扭过头只笑嗔起来。
“父亲说,桂树养贵气,还望皇后娘娘留住了这桂树。”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桂气呀!桂气呀!”
“璿儿!我们母子可要好好守住这个贵气!”
皇后笑的疯癫,却赤足下踏,一双涂满朱红丹蔻,保养的极好的手轻轻摩挲太子的脸颊。
“璿儿,他要死了!他终于要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女人!”
“他是个疯子,他根本就没想把皇位留给你,他要毁了你啊!璿儿......”
说着说着她忽的发恨,握住太子下颚,强势让他眼神与她交集,声音阴沉却又平稳起来。
“本宫是不会让他得逞的,让我的儿子为那个女人做容器,我要让她元氏一族覆灭!”
太子面无表情,这样的场面他已然见过了许多此,每每母后最显平常的时候,总是要来这么一遭,从何时开始眼前这个坚毅,隐忍的母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久到他也快忘记了。
好似从外祖父与云狐将军在东海战役殉国的捷报传来时,那日母后在亲自修剪这桂树,那时一把银铜的剪刀清脆的落地,随后便伴随女子哭泣声回荡于整个宫殿。
凤鸾殿的大门打开,宫人都远远的站在殿前,只有时常陪伴在皇后身后的一位老宫侍上前,将送太子出殿。
太子依旧吩咐了往日的那几句话,便离开了。
刚跨入东宫,宫侍便上前道。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做主,将今日偏殿的宫女抬为良人,住进了东宫。”
太子点头示意知晓,便直直朝寝殿中去,刚清洗一番,宫侍便报。
“殿下,圣上有旨意。”
才缓缓至前殿,深夜已久,坐在书房之中,元璿还在回想刚刚的旨意。
让他娶柳扶烟,这是给他送一把钝刀吗。
与柳氏联姻,固然是好,既能赢得照顾忠烈之后的名声,也可安抚柳氏门下的军队。
可这样一把刀用起来实在是钝极,太子妃是柳氏之后,却又无嫡亲兄弟,唯一可用的叔父还在雁峡台流放,柳氏门下的军这些年好不容易被粱氏一族收服。
如今娶了柳扶烟,证明她叔父不日也要回皇城,云狐军倒时可会倒戈也不可置喙。
他的母族是粱氏,太子妃是柳氏一族,柳氏一族根基由开国以来便为将领,即使这些年以来柳远宁殉国,可军中要职还是他柳氏门下的人,根基深至不可撼动。
父皇真是待他十分亲厚,临了也不忘记给他使个绊子,可是垂死还要再挣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