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枳挑眉,宛若认真思索起来,眼角那墨痣也灵动,抬睫望去,好似正经道。
“好啊。”
话以出口,却实在是让梁衡不知如何接下去,他怎么可能娶这个疯女人,况且还知道他那不堪的过去,每每想着如何去杀了她倒还是差不多。
梁衡干笑两声也不接话茬,反而转向沈之泽。
“沈兄,此次宴会恰好可被当做提前适应上元节许会,不如我为你引见表哥,他一向最是爱才,一定十分欣赏沈兄的。”
提到梁衡的表哥,沈之泽自然是知道那是太子殿下,一路从最低下的平民到现在的簪花郎,前方的路越来越明显,他也看的越来越清晰。
旁人若是随便引见,也只是区区的打招呼,而梁衡却要为沈之泽引见太子,难道是要把他提前纳入自己的羽翼中。
元氏一族的承诺被换了匹虽价值千金,却也不值一提的汗血宝马。
而这马给转而送给了粱麦,现下梁衡故意引见他与太子,一切一切都有了解释。
妤枳旁儿冷眼瞧着,梁衡二人朝着太子走去,心下早已明了。
沈之泽故意把马给粱麦,为的是像太子表忠心!看上去风光齐悦的模样,却是把一切可以爬上去的机会都牢牢的抓住。
指尖摩挲起手中杯盏的小像,好心机,这下倒是应道了中原师父说的,驭人之数,识人之慧大抵就是这样吧。
梁衡刚迈出一步,却又玩笑似的转过头道。
“妤枳郎君可要一同?”
妤枳本就才刚把这层薄膜拉开些,自然不会放过这样靠近真相的好机会,倒是装出一副正经颔首,跟上两人的之后。
一行三人,目标十分明确到达太子一党人前,太子并不出乎意料,只端得一副祥和亲切之意。
妤枳却不以为然,只觉得这太子眉间的戾气太重了,定然杀戮无数,实在是个杀手披着袈裟,十分不自然。
“表哥。”
梁衡先行了礼,太子含笑点头,梁衡才侧过身介绍起来。
“这位是这次伏卷词会的簪花郎,沈之泽郎君。”
待沈之泽行过礼后,他抬眼瞧了妤枳一眼,又道。
“这位妤枳郎君,此番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妤枳也堪堪跟着行了个礼。
太子却来了兴趣,这沈之泽他原是知晓的,用元氏的承诺换一个他东宫的党派之位,自然他也是私下调查过。
可这时同时被梁衡介绍而来的这小女儿家,却不曾见过,恍惚间回想起刚入殿时惊鸿一瞥瞧见的那儒衣女子。
“两位都是有才之人,本宫一向欢喜结交,只不知两位出生何处,倒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养出如此横溢之人。”
一上来就问别人故乡,倒是第一次,妤枳认真答了起来,开口便是脆生生轻巧道。
“故乡江南,是个水土肥沃之地,想来太子殿下也是听过的。”
江南鱼米之香,白墙黑瓦,几处小桥也是漾得心间,这般软糯女子却十分难得,只是眼下那颗墨痣实在让人挪不开眼。
太子却也不自觉喃喃。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