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不要跟着我!”
她忽的停住脚步,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站在回廊口,任风肆意吹乱发丝遮掩她的目光。
身后那人停下来,也没有开口,自刚才开始便亦步亦趋,不紧逼也未曾有靠近的意思。
珈宁想起什么,才踏出一步,言辞越发恶毒起来。
“你算是什么人?给我提鞋都不配!当初我不过是瞧着你可怜,又怎么会真的等你。”
梁衡好看的杏眼,一贯喜欢上挑,这回却是暗暗的垂下,眼中的光亮渐渐淡下来,一双手掩在袖中,发恨的紧攥,面上强挤出一抹笑,宛若个小丑儿。
“珈宁......我......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他身体不受控制,已然想朝前倾斜,却狠狠控制住自己这么些年的冲动,想借助暗处掩饰自己神情,他害怕珈宁看见,珈宁最讨厌看见自己这样。
站在前面的珈宁听后,反而嗤笑。
“你?”
宛若听了个笑话般。
“粱衡!我告诉你,我马上要嫁给元沥了,这才是我最想完成的愿望。”
珈宁说道这,反而转过身,梁衡瞧见她,心里一喜,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浸入无限绝望中。
“至于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将军的儿子,你有什么?比起元沥,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从来没有!”
“你有什么值得我去付出的,若是你还以为我会等着你,那你便是世上最蠢笨的人!”
“那年不过是一块桂花糕,随意打发了个乞儿罢了,就算不是你,却还有他人。”
梁衡走了许久,才走到元王府的大门,他此刻只觉的疼的厉害,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他疼极了,疼到甚至说不出一句话。
珈宁自他回来后便不再喜欢与他过多接触,那时刚刚从悬宁关回来,九死一生,每每看到朦胧月色,他就想到皇城的月色是不是也是这般美,珈宁还在皇城等他回来。
可他拼死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他的珈宁要嫁给元沥,那个病秧子,那个他最厌恶的人。
他不服气,硬生生闯到父亲的书房,只求可以去秦太傅府提亲,父亲那日狠狠抽了他七十一鞭。
每抽一鞭便问他。
“你还去提亲吗!嗯?”
每一鞭都坚定了他的信念。
“去!”
直到第七十一鞭被粱麦硬生生接下来,父亲才叹了口气作罢,却又厉声道。
“若是让我直到你再与秦珈宁有什么瓜葛,你便去守悬宁关,此生都不用回来!”
粱麦那日主动扶了他一把,难得不冷嘲热讽,只把他从头到尾瞧了许久,才淡淡开口。
“珈宁抢了柳扶烟的夫君,我定是要为柳扶烟讨个公道的,如果你要阻止我,还是回悬宁关好些,你知我一向不太愿意与你打起来。”
梁衡走在皇城夜街之上,繁华热闹,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却无一人为他笑,一手间一壶春光酿,醉似人间天上仙!
实在是极好,极好的!便让他一人翔游这浮世,让他乱了这安宁!
让他们都岁岁平安可好?
嗯,珈宁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