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个小性子的人,走在路上也没个正形,东踢一脚石子,西踢一脚的,浑浑噩噩间却也墨迹到了元王府门口。
这还没跨步上台阶,那远远的就一声含着哭腔传来。
“妤枳姑娘!!!”
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望,果然是岩雀,圆眸里带着几分惊喜,声调也微颤起来。
这一声实在是把她快速拉回这场戏中,抬步间摆正自己角儿当中。
面上露出欢喜之色,疾步小脚落在地上,“噔噔噔”雀跃之意十分明显,极是卖力。
“岩雀!!!”
跑到她面前,转念一想,索性哭了起来,这眼眸带泪,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饶是让岩雀不好下口问。
一面安慰起来,一面还抽空偷偷观察起妤枳浑身衣物是否完好,细细观察一番,心中大石总算放下。
干嚎上三两声,任她今日喝了再多的水,也实在是哭的不太出来。
二人刚踏入大门,就撞上手执扇卷含笑走来的粱衡,他眼帘微侧看着,眼中一抹淡到无迹可寻的讥笑,着一身华服,如沐春风般踏步而来,跟那日在郊外杀她灭口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
妤枳瞧瞧他再瞧瞧自己现在这一身狼狈,心中一顿无名火起,正欲开口,岩雀就抢先一步行礼,且道
“粱公子也在,不知伏卷词会是否准备妥当。”
伏卷词会由粱衡监管了?才这短短三日,怎么会有这档子变化。
妤枳静下心看他悠悠一笑,折扇划开好看的幅度,挑然偏浮,勾出嘴角好看的弧度轻动,仿佛随意答道
“啊~瞧我,听说妤枳姑娘回来,一时高兴竟然忘了呢。”
说罢还收扇,轻轻在指尖敲了一下。
动作轻浮!真是个小狐狸,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他说得似乎又及其认真,眼中微眯,气息里带着攻击性,嘴角都笑意都一泯而过。
妤枳心中算计一番,也是眉眼染笑,神情又悠悠忽忽反问。
“真的要好好谢谢,梁兄如此关系我,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自是不必,再牵挂我了。”
牵挂我,这几字玩味似的咬的极重,仿佛是客套,却又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
岩雀怔在一旁,她照顾妤枳这几日以来,她都是温和好说话,从未像今日这般,不经意言语间全然是攻击性,是她从未看见过的。
二人现下无形的仇恨,让她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心中想过一番,才小心开口
“姑娘,该回院子了,也该派人告诉世子,让他放心。”
委婉提醒粱衡,这是世子的客人,梁公子你该注意言辞。
梁衡才侧身一转,给他们二人留出位置,抛开他对她动的杀心来说,不得不说梁衡确实是个好皮囊,通身的气派完全不像私生子,在这些年的磨砺下,却还是个吃骨头不吐的小人,背后的手段还不知是如何了得。
浮气飘在肌肤之间,暖意一点点蒸发入了全身,这几日的茅草屋生活实在是一言难尽,还是王府生活让她久久享受,她最欢喜舒服的东西,脑子中打算者回去以后让阿伮也给自己照着这个屋子,造一个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