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怎么用一种看着凶猛洪兽的样子看着自己,难道是她的面上看起来太像一个诗词高手?
妤枳低头悄悄瞥了自己一眼,今日岩雀为自己备了一袭月牙色儒衣,腰身盈盈一握,宽大的裙摆,在风吹动下飘逸,如一朵待摘的芙蓉缓缓盛开,完全中原的千金小姐的打扮。
该是没有什么出错才对。想到这里心里不可置否。
想着自己该是要收敛些,一定是看上去太像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了。
想到这这里,她抬起脸咧出一个近乎和蔼的笑容,环顾了下亭中的人。
亭中的几位表面回了笑,却各自又都是不同的笑意。
几位纨绔的笑里带着几丝玩味,那清秀的姑娘笑几乎可以说比哭还难看了,强迫自己咧开一点幅度。
好在没过一会扶卷词会就开始了,这场硬生生的见面也有个终结。
“咚”台会上一清脆的锣鼓穿过各亭中。
凫淼引流锣,好手笔!
此锣随意一敲便可传过方圆三里,世人皆说是天上雷公赐下的神锣。
传说工匠阿大捶打了三天三夜,三更十分,忽的天闪顺着阿大放在锣上的铁锤击上了整整一个时辰,于是那天后,工匠阿大便有打出了可穿三里的锣鼓和一把可击强石的铁锤。
阿大死后,这凫淼引流锣就了无影讯,直到这三年才出现在元王府。
见过这锣的,应该只有参加伏卷词会的人。
锣鼓声响过后,一群着同样彩月珰环佩衣裙的婢女,身材面容都是一等一的姣好。
面上却是不苟言笑,各个婢女手中都托着一被锦盒笼罩住的方盘。
依次进入了每个亭子中,将手中的方盘置于石桌上。
“咚!”锣鼓又传出一声,震动回响在整个前厅中,悦耳又清脆。
“唰!”亭中锦盒齐刷刷的被拿起。
“盒中之物就是在座各位的所述之物”
傅总管说罢,把面前香匣上的一注檀香点燃,并道
“做词卷为一柱香的时间。”
一缕青烟在台会上的浮起。
石桌上方盘中放的是一块石头,什么?石头?
因为亭子并不是封闭的,在场的人都看到彼此所作之物。
有一小截墨竹、一杯茶水、一盏灯、一枚环佩......
可自己眼前这个算什么?一块石头,这也略微仓促了些!
大家都先声夺人的踱步或是已然铺开笔墨又或是口中喃喃些什么,一副胸有成竹了然于心的模样。
妤枳低头想了许久,也是迟迟的在纸绢上墨点续写上了一首词卷。
亭中一众人都把纸绢放回方盘中,一旁站立的婢女们,把锦盒扣上,接着便放于流觞曲水中一一的漂回到台会上。
锦盒摆放整齐,傅总管从第一个锦盒开始揭起,是刚刚粱大公子亭中的锦盒,果不其然是粱公子胜出。
粱衡的词卷一诵读出来,在场人哪怕是平时瞧不起他那放荡做法的人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即使他是看上去纨绔,可十二岁便七步连词,妙语磁珠的击败了当时朝中的探花也是一场世人难忘的画面。
但放眼看过去,获胜者粱公子,手执美人扇还与那一旁托锦盒的婢女连连调笑,一副好不快活的样子。
意识到众人看向他,一双杏眼还眼带刚刚涟漪的深情。
嗯!这梁公子真是个真性情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喜爱美人的想法!自己在南疆的时候也是常常去天池看那些侍卫沐浴的!却也是丝毫不在意原黎对自己的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