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透过整面落地窗照进来,直晃眼,整个客厅都亮堂了。
“这么晚了,谁的车啊?”念之心想着,瘸着脚朝一楼走去。
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亮堂的大厅像笼了一层幕布,变得昏暗。
车灯熄灭了,又恢复了沉寂。
脚丫刚踩实最后一格梯子,朝着门望去,总感觉那车是在这儿,就停了!
“咔哒!”
门开了!
走廊里一排排顶灯感应着亮起来,齐刷刷的。
心跟着揪在一起,紧攥着衣角,退到了稍暗的地方,不敢呼吸呼吸……
还不等看清,酒气混杂着香水味扑鼻而来:
只见两个男人衣衫不整地踉跄进门,其中一个身上还挂着个树懒,东倒西歪的,勉强一只手杵着墙才撑住,不至于晃倒在地。
定睛一看,那只赖皮“树懒”不正是翟陆离吗!
舒晓稳住了醉得不省人事的陆离,陆离有一米八几的个儿,将他运进来,这工程量可不比长跑一千五轻松!
舒晓大口喘着粗气,有些眩晕,一抬眼,只见一女的正盯着自己!
女人蓬着长发,素净裙衫,不由后脊发凉,瘆人得慌!
心慌慌地赶紧抹了一把眼睛,难道是喝多了!“你!!!”一阵冷汗渗出来!
这翟陆离非嚷着要来的是什么地儿啊!
念之被舒晓吓了一大跳,牙齿似有千金重,怎么也撬不开!
心快要蹦出来了!
两人愣愣站在那儿,不敢逾越半分!都虚着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奈何两人都是近视眼。
“念念……念念……”醉语呢喃着。
陆离扭头望去,眯着眼,恍恍惚惚的重影交叠着,最终合成了熟悉的模样!
虽然屋子很大这点儿光太弱了,可他还是看清了暗处的人。
卯足了劲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她奔去……
看着他过来,就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东倒西歪地很吃力,还不等反应过来,一堵人墙重重栽在自己身上。
由于力量悬殊,朝后踉跄了好几步,好在沙发抵在腰间,这才刹住了车!
念之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仿佛再多一厘米,他就会摔倒在地了。
“你是?”舒晓鼓着胆儿,又近了几分……
“虞念之!”这才看清了那张很清丽的脸。
翟陆离虽然花名在外,可是从不带女人回家过夜的。
陆离不回南岸也不回莉园,不住酒店,吵嚷着要来的地方,原来住着,虞念之啊!
翟陆离皮糖似的黏在人身上,那自然不好打扰了!
“我……”
念之双手紧紧拽着陆离的胳膊,他整个人像扒了筋骨一样,软塌塌的。
“陆离,我可把你带到了啊!”打趣儿地看着两人。
“咳……司机还在等我,先走了。”只好用咳嗽来掩盖尴尬了。
舒晓可不敢打扰翟陆离的美梦。
“哎……需不需要,给他吃点药?”好不容易从陆离的肩下伸出头来
你可别走啊!
这一晚戏剧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念之还是认出了这个去年才登上杂志封面的“最具影响力名人榜”的人是个医生。
回头看着扑在念之身上的陆离:
“睡一觉就好啦!”痞笑着
“哎……”
别走啊!
别走啊!
……
“嘭!”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