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
独孤元气的咬牙切齿,只他早就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今时不同往日,他坚定的说道:“越儿,往年就算了,但今年不同,今年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六大寿,皇家自然是要好好操办的。加之,你皇后姑姑从那事情之后便是惦记着你,对不起你,多年来对你的照顾你是看见的,什么东西首先想着你。如此,你难道就不能给她个面子?”
话到这里,纵然独孤越还想要争辩,却也不能寒了关心自己的人的心。
接着便无奈的点点头,独孤元见此,高兴的不行,拍了拍他家丫头的肩膀:“好样的,这个月闲钱给你个五百两,你好好置办些行头,进了宫也不能让人瞧不上了!”
说罢就从怀中掏出来了几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起身,哈哈大笑两声,中气十足,背着手缓缓的走开了。
五百两?着实是有些少了点。再过两日,天涯便是要取了自己性命,可自己竟然是连两万四千两的赎金都凑不出来……看来自己用这五百两先给自己找个风水不错的墓地,再置办点寿衣陪葬,估计也够风光了。
她站在正厅之上,踱步过了所有放瓷器的桌子前面,又在屏风周围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想着到底这些东西如果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搬出去,到底能卖多少钱。但见一个丫鬟匆匆走来,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独孤越。
信封是白色的,上面印有一枝梅花,如同是一滩血雾一样的在纸上散开,是红色的。
独孤越皱了皱眉头,麻利的将信封打开,只见上面一行字:今夜子时,后青松林,一笔乱账,是时清算。
一笔乱账?啥时候的事情?啥时候她独孤小姐在外面已经欠账到需要人家找上门清算了?
“是何人给你的?”
丫鬟站在那里低着头,整个人瑟缩着。仿佛面前的站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姐,反而是个索命的无常一样,哆哆嗦嗦:“是一个女人,身上穿着深红色的袍子,面上带着轻纱,看不清容貌。”
深红色?
瞬间,独孤越便是想到了之前在柴房之时,确实是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深红色衣服,向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自己却昏厥了过去……难道是一个女人?
心中蓦然间涌起了无数疑问,她将信轻折,形成了个形状对称又精致的飞镖,一下就将这纸定在了旁边的大梨树干上,轻轻点了点头:“好啊,见见就见见。”
南安京安苏将军府,后花园中,百花齐放,假山凉亭,草丛花树,应有尽有。
一个姑娘坐在凉亭之中,身上穿着藕荷色衣服,腰间束着珍珠腰环,手中拿着一些鱼食,正弓着腰往湖水中撒去,可唯不见这姑娘的脸,整张脸都被纱布包着,看上去颇有些异样。
她喂完了鱼,拍了拍手,抬眼对上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