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胡须花白,年约七旬,虽满脸皱纹,却精神抖擞,目光如炬!浑身上下散发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气势!皇后一见来人,不由得转悲为喜。
“祖父,您可算来了!”
“昭儿如此着急宣老夫进宫,可是为了康王遇刺一事?”
皇后话还未问出口,靖国公便已猜出她所想!
“祖父,我们不是商议好,等启儿登基以后再动手吗?如今这样,不是摆明了与圣上撕破脸?这些年,昭儿苦心经营,好不容易与圣上关系缓和了些,可现在…圣上再也不会踏入这朝凤殿半步了!”皇后说道此,已泪流满面!
“昭儿,糊涂!”靖国公怒斥道!
见祖父发怒,皇后纵然万般委屈,却也只能隐忍不言,只是立于一旁低声啜泣着!靖国公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微叹一口气!
“昭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会为这儿女情长所困,而看不清这京都的风向呢?你以为你如今贵为皇后,启儿贵为太子,地位就无可撼动了吗?你怨祖父提前动手刺杀康王,老夫只恨当初手软,留他性命至今!”
皇后大骇,她不明白祖父此话何意,那康王是出了名的纨绔,手中既没实权,亦无兵权,如何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看着皇后一脸疑惑的神情,靖国公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些年,你我都被他蒙蔽了,以为他纵情山水,留恋美色,成不了气候,全不知都是他韬光养晦,隐忍待发的手段罢了!”
“祖父如何识破他的?”
“哼,你以为他身旁都是些纨绔子弟吗?你看看那司空泽那公孙煜是什么人物,一个宰相之子,一个首富之子,司空泽的生辰宴你也看到了,司空宰相这些年在朝中势力逐渐壮大,而那公孙煜的父亲富可敌国,朝中多名官员与他来往甚密,康王与他们可是生死之交,一旦他们入仕,康王的势力还是你我能小觑的吗?”
“可是祖父,康王手中并无兵权,即便他有司空和公孙两家支持也不能与您相抗衡的呀!”
“昭儿可知,这些年,圣上总是以各种理由来削弱我的兵权,而潇将军兵权却逐步壮大,启儿如今专宠那位歌姬,而对太子妃不闻不问,可康王却待康王妃如珍宝一般,甚至将府中唯一的侧妃都赶了出去,这位康王妃打小就颇得潇将军喜爱,嫣然不知康王这一举措不是再向潇将军示好呢?”
“不,不会的,当初兰妃的死,也有他潇将军一份功劳,康王应该恨他入骨,如何会对他示好!”皇后脸色煞白,自我安慰道!
“为了上位,有何不可!”靖国公一句话粉碎了皇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皇后觉得有些眩晕,隐藏内心多年疑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当初为了留恋圣上一丝温情,她才会放过那康王一马,却不想是为今后埋下了大患!圣上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他,为了安抚他们一族,封她为后,封启儿为太子,这些都是保护他而设下的幌子。都是为了保护他与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她内心已经歇斯底里,面色却不悲不喜。
“都怪老夫从前对启儿太过娇纵,才让他如今这般令人失望,如今老夫年事已高,指不定哪天就会驾鹤西去!到那时候,你们娘俩又如何处之?昭儿,不要再妇人之仁了,圣上心里根本没有你们娘俩,如今再不筹谋,今后必定悔恨不已!”
“祖父放心,昭儿明白怎么做!”
皇后的脸上已无泪迹,她眸光暗沉而阴毒,内心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恨意!
文汐今日晨起,发现府上焕然一新,侍从们忙着装点各处。难道近来会有什么喜事吗!王爷入宫还未回府,文汐便在府中随意的逛着,走进小花园,桂花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她记得这个时节,桂花还未盛开呀!
“前几日,这园子里还没有这些金桂,这些从何而来?”文汐甚是好奇,便拉住一位正在打理花草婢女问道。
“禀王妃,这些都是王爷数月前便命人从江南地区移植而来!”
“那府上这张灯结彩的又是何意?”
“这,奴婢就不知了!”侍女怯怯道!
一连问了几个,都道只是奉命办事,其余一概不知。文汐不由得有些不解,王爷究竟要做什么?难不成,一个大胆猜测浮上心头,难不成他要纳妾,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答案了!
夜深,康王回房,文汐却没同往常那般,迎上前去,为其宽衣。康王当然发觉她的异样,便自己解下披风,挂在床沿!
“王妃,本王想沐浴!”
文汐闻言并未起身,只是淡淡道:“洗澡水已备好,就在偏房!”
“那王妃来帮本王搓背吧!”康王一脸不怀好意笑道!
嘿!你是没手咋的?文汐正准备这样回道,但想想太过不妥,可不能仗着康王那点宠爱,就坏了尊卑。于是心不甘情不愿随着去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康王搓着背,不经意间看到康王腹部那道伤疤,文汐觉得自己不该胡思乱想,疑心生暗鬼不是么,她应该信任他。但文汐实在好奇康王意欲何为。
于是装作不经意样子问道:“王爷,臣妾今日瞧府上张灯结彩,小花园又移植了一批罕见的金桂,近来可是有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