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苾菀帮着柳叶息将昏睡的承雨抬到里间的床榻上躺好,再出来时,呈好菜肴的侍者们正一一退去,并贴心的关上厢门,将空间留给此间贵客。
“三哥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吃饭?”
“你那婢女被我点了睡穴,没有两个时辰,是不会醒来的。更何况民以食为天,为何不能有心思用午膳?这些可都是山遥海阁最别具一格的招牌菜,二妹当真不想尝一尝?”
柳叶息闻言望去,各色菜肴摆了满满一桌,红的白的绿的紫的,煞是好看。不说吃进嘴里的味道如何,单是颜色外观,就已经很能引人垂涎食指大动了。柳叶息狠狠咽了口口水,美食轻松打败了乱麻。
有一说一,宋勉其实是个相当优秀的纨绔子弟。俊朗倜傥,背景显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出手相当大方。四人的饭局,所点的菜量足足翻了一倍。于是一顿异常满意的酒足饭饱之后,柳叶息瘫在了圈椅里,一手轻轻抚动胃部助其消化,一手捂着嘴,谨防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刚刚吃下去的吐了出来。
顾以岚喝下苾菀沏的茶,不禁叹了口气:“你若当真喜欢山遥海阁的菜色,日后大可常来,何须这般为难自己?”
日后虽说能常来,但那花的可就都是自己的钱了!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柳叶息选直接绕过去。
“事关承雨和风子矜,不知三哥知晓多少?可否告知一二?”
顾以岚微微一笑,似早有所料,放下茶杯抖开折扇:“我所知,并不比二妹多多少。”
柳叶息斜睨一眼,显然不信。
“大约是两年前初春,西乔被迫同宋太守一道出使洛县。临行前,还同我们抱怨,说洛县山远地偏定是穷山恶水。最要紧的是,刚瞧上的何府小公子,还没来得及迟到嘴里,就要溜掉了。后来有一日突然收到西乔从洛县发来的百里加急。竟让我帮他查一个人及其家庭背景,越详尽越好。”
不用说,那个人肯定就是风子矜。宋勉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脸会被啪啪打肿,还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那种!而且宋勉居然宁愿费时费力找老三调查,也不直接找当地人打听,这脑回路也是棒棒的!
“洛县有一鉴师姓杜,家中有一长子,清隽俊逸温文尔雅,然则年过弱冠却仍未有人说亲,二妹可知为何?”
柳叶息想了想,风子矜样貌出众待人谦和,虽然不知道鉴师的平均收入,但即便不是富贵之家,也应当是衣食无忧的,对于早婚早育的人来说,年过二十还没人说亲……忽然想起先前承雨和宋勉争执中瞥见的景象,灵光一闪。
“莫非,是因为他……心有疾?”
顾以岚略为好奇的看了柳叶息一眼,点点头:“不错。”
先前风子矜昏迷之时,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明显是心脏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不好意思,自己上辈子没学过医,周围也没有身患症的人,对心脏病的认知仅限于此。所以难怪风子矜给人的感觉总是如烟似雾,原来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注意到那浅淡唇色,和较一般人更为雪白的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