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打斗伤到了他的肝气,他深深吸了口气,待缓过神才说道:“小友,你拿着我这把扇子,对着那祟的口鼻扇风,一直扇到她退回人形。”说着将手中的七香扇交到他手上。
子午马捧着扇子应了一声,看看那祟的大毛脸,着实有些吓人。但子午马还是走到了她旁边,蹲下身子给她扇风。
“小友,一定要大力些才有效。”爷爷在旁嘱咐道。
“我知道了,爷爷。”子午马就拿着这七香扇,用力对着那祟扇着香风,扇子上扑出阵阵的茉莉清香,不一会子午马的周围都清香怡人起来,如同置身茉莉花丛。
起初那祟还试图反抗,可是渐渐的就没了动静,直直躺在地上。又过了一会儿,她的毛发明显缩短了,漆黑的指甲也开始脱落。子午马扇得胳膊有些发酸,对爷爷问:“爷爷,你这把到底是什么扇子,怎么这般神奇。”
爷爷呵呵笑道:“我这把叫做七香扇,以烈烈劲风之时,有茉莉之香,可以退毒、驱邪,击溃污秽;以徐徐之风时,则有迷迭之香,可以迷魂、引气,聚以生气。”
难怪每次爷爷为自己扇风,就觉得清爽无比,原来是这扇子的功效。“七香扇?”子午马想了想又好奇地问,“爷爷,只有两香,为什么叫七香扇呢?”
爷爷说:“七乃是天作之数,只是取了这么一个数字而已。”
子午马顿时明白,“哦”了一声,继续卖力地扇扇子。子午马扇到一百七十九下时,那祟身上突然一道黑影贴着地面飞了出来,瞬间就溜出院门不见了踪影。正当大家奇怪时,扭头再看那祟已变成一个妇人。
村长伸头一看,惊叫了一声:“这不是青山岗上那具女尸嘛!”
爷爷说:“正是,她是你们村的吗?”
村长摇摇头:“不是,是前些日子在山坳里发现的女尸,不知是被土匪打劫还是怎么,我们见她死得可怜,就给她收了尸葬在了山上。”
“原来如此,她死前应该是有孕无子,有子母之凶,故而成祟。”
听到爷爷这么说,子午马想起那盗墓贼确实说过这个祟是个孕妇。书上说,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若是胎儿已成鬼胎,尚在人间,仍会有子母之凶。那盗墓贼就是没搞清楚这一点,才遭此横祸。
听到爷爷这么说,那村长称赞叫绝道:“道长说得没错,说得没错啊,我们发现她时确实已经怀孕,只是腹部被人刨开,胎儿已不知去向。”
爷爷听了,却是仰头长叹:“沦丧,沦丧至极。用未出事的胎儿,只怕又是巫师、降头师在养小鬼,必遭天谴,必遭天谴啊。”
子午马在这番话中,却听出了爷爷的无奈。
那具女尸后来没有烧掉,爷爷让村长找来酒糟塞入她的口中,又用两枚铜钱遮住眼睛,樟树叶捂住耳朵,并用红绸将口、耳、鼻缠住,让她不听不闻不看。又在她的墓穴雪花遍地,铺了一层糯米,这才将她重新下葬。并嘱咐村长,要找人为她作法七天,希望她能坐化。
至于那个盗墓贼,却没有再找到尸首。
根据村长说,最近不知为何,盗墓贼突然活跃,颇有些当年曹操“所过隳突,无骸不露”的气势。
子午马跟爷爷这一路走来,也曾陆续遇到很多被盗挖的墓穴,都是棺材大敞,曝尸在外,甚至有的连尸体都不见了。估计如之前那盗墓贼所做,偷了尸体去卖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