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那种神经不正常的人一样,古怪地摇了摇头,声音低缓地说:“没事,就是有些口渴。”
他吞咽了口唾沫,高高突起的喉结上下蠕动。
子午马绷紧的神经这才松弛开,只要还能回答问题,就说明还是人,又看他直挺挺坐在那里,子午马欣喜地说道:“你看,你不哆嗦了。”
盗墓贼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是啊,也不觉得冷了,只是……”他用手挠挠脖子,“身上有些发痒。”
子午马看他伤口的血已经干了,脓也不流了,只是边缘的皮肉褶皱起来,似乎变得很硬,于是问道:“是不是伤口痒?”
他说:“不是,伤口没感觉,就是身上,骨头里。”说着他还扭动了两下身子,像是狗熊想找棵大树蹭一下似的。
“要不你放开我,我生一堆火吧,我保证不会跑。”子午马不无真诚地说道。
盗墓贼看看他,点了点头。
子午马很是欣喜,被这样绑着实在不舒服,手腕都勒得生疼了。
“你转过身去,我给你解开。”盗墓贼说。
子午马转过身,那盗墓贼果然开始给他松绑。可是松到一半,盗墓贼却突然停了,子午马有些纳闷:“怎么了?”后面却没有人说话,死气沉沉,还开始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子午马转过头,就见那盗墓贼瞳孔收缩成一个点,指甲和两颗尖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
子午马猛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后脊梁整个都凉透了。那盗墓贼两手一抬,朝着他的脖子掐来。子午马整个都吓傻了,但看到盗墓贼伸出长指甲的一刹那,还是本能地朝后撩了一脚。这一脚正踢在那盗墓贼的胸口,子午马趁机一个驴打滚,站起来就跑。
那盗墓贼“哇、哇”怪叫着,就像是从深井里传出来的声响。他一跃两跃就追到了子午马的身后,子午马只觉得身后阴风呼啸,一双冰冷僵硬的手从后面掐住他的后颈。霎时间子午马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刚想抬抬脚再给他一撅子,可是一股力道却直接将他拔了起来。
子午马两脚悬在半空乱踢着,就听那盗墓贼“嗷哇”一声怪叫。子午马吓得两腿顿时酥了,脑袋里一片混乱,生活中的各种片段在他脑袋里闪过。
盗墓贼掐着他的后颈朝自己身边拉,似乎是想揽住他,用尖牙吸他的血。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子午马突然想起了什么,食指和中指歇斯底里的一并。就听身后“嘭”地一声,那盗墓贼的手立刻松了开,子午马摔在地上,半空中还飘着一股白烟。
这一招叫做一指擎火,子午马原本需要结印踏斗才能使出,没想到在情急之下竟然直接就施展出来,欣喜之余他看了一眼盗墓贼,它正僵直地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
子午马赶紧又双指一并,对绑着自己的布条一指,噗地就烧开了。
看到那盗墓贼还躺着,他小心翼翼凑过去,见他眉宇之间焦黑,刚才的一指擎火看来是击中了他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