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错的人之后,就不能对人重新信任,重抱希望的爱与被爱么?”南云胡莫名坚持。
“重点搞错了,你的忧虑没有任何道理。苏苗不是错的人,殷容才是错的人,他不会在意别人的。”金喜不明白南云胡为什么坚持认为殷容善良?
“他是有错,都说回头是岸,不能原谅的么?若是他真心悔改,却没有机会得到认同,岂不是很伤心?”南云胡陷入一种同情情绪的循环。
“可是他根本不想回头!他很悲观,别人要是顺不了他的意,他会把别人想得更恶劣,他永远觉得自己是最无辜的那个人!继续对他好的话,也就只能是他混乱糟糕逻辑的祭品,这是个无底洞。这种人习惯了‘谁都对不起我,谁都欠我的,那么我无情无义也是被逼的’这种想法。他才不会内心苦闷,只会理所当然的玩乐下去!偏执又阴暗的的人只会带着周边的人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过得开心!他会想着‘只要把别人变得跟我一样就可以了,这样才会明白我的痛苦’。过去没有幸福在他身边么?这种人根本不会珍惜,只会让他人一起痛苦,他的开心就是看到别人比自己痛苦。善良不要浪费在一个无可救药的人身上,只会成为他的祭品。就算有朝一日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他所倾心呵护的人也不会是你。你顶多是块垫脚石!”金想到殷容在外面左拥右抱、无比开心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习惯扮演一个受害人、可怜人,喜欢骗取同情,惯于施舍恩德。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并且屡试不爽。正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这条糊里糊涂的鱼游在水里本就危险,不但想着做一条案板上的鱼,居然还想着跑到锅里去,自寻死路!不要以为自己是圣人,就算是佛陀也只是救有缘人而已,他这种人神仙也救不了。孔子早就说过了‘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快快断了你的期待之心,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金喜一大长串话说下来,渴得她赶紧喝了好几口水。
远聆风和丛夕被金喜这一番长篇大论给惊住,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内心佩服:这么厉害的么?不愧是金缘已的妹妹!果然文武双全!
南云胡一时也没有说话,愣了一会儿伤感地回道:“不,我只是个俗人,也许连个俗人都不算。我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吸引的也是糟糕的人。”
南云胡陷入一阵迷糊之中。她从没想过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想着是个平凡的人就可以了,可是最终却连个平庸的人都当不成。
她想着世界上没有比自己的梦想更简单的人了,她只想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最好可以时常加个鸡腿。若是能够平凡、安稳的度过一生就足够感谢上苍了。可惜这些也不过是奢望,现实远比想象残酷得多。
一阵安静。
“你再说一次。”金喜道,语气不悦。
“鸡腿。”南云胡直接回道,愣了一下神,想到金喜问的什么,便说:“糟糕透顶的人。”
“我告诉你,再这样贬低自己,我就让你屁股开花,手背发麻,说一次打一次。”金喜动手也动口,她是真的有点生气。
南云胡还在发着愣没有及时躲开,身上一下子被打了好几下,顿时开始哀嚎:“哎呀,我再也不敢了啊!我刚才胡说的!你们快管管她!”
远聆风不再看热闹,他和丛夕赶紧伸手拦着。金喜平时打打闹闹惯了,现在倒是有点针尖对麦芒,气氛微妙。
南云胡觉得金喜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后来有一天她碰到殷容,怀抱中有新的女子。好些日子不见,殷容像是认不出她来了、十分冷淡地看着她。他果然如金喜所说,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南云胡不想理会他,他却按耐捺不住冷静非要炫耀一把。
“怎么,看到我也不打声招呼?”殷容仰着头随意道。
“根本是你没看到我吧。这就是你说的让人刮目相看?”南云胡回道。
“哈哈哈,我不过就是随便演一下,你还真信了。那样多麻烦啊,我就是要万花丛中过,四处留真情。”殷容喝了一杯酒道。
“你知道做错了反而引以为傲?”南云胡无法理解。
“那又怎样?你奈我何?”殷容想着美女投怀送抱,岂有拒绝的道理?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南云胡淡然道。
“你说的啊。我很快便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父亲给我安排了新的差事。”殷容洋洋得意道。
“以后少喝点酒,别胡乱消沉。”南云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说了一句话。
“关心我呀?你对我这么好呀,莫不是以为我离不开你?我谁也不信,我告诉你!全都是假的!”殷容的脸上显示出莫名的愤怒。
“你以为我留恋你?”南云胡发笑。
“难道不是?你以为我在乎你?”殷容大笑。
“从未如此想过。”南云胡变得冷漠。这话倒是真的,所以她也不觉得难堪。
南云胡忽而想到近日阿香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