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又划起圈,同时有雪花在手部的空气里凝结。
龙淮君脚尖轻点,身体窜出去。
男壬大眼,瞳孔里灰色的人影一闪而过。他额头上浮现出青筋,脸色涨红。
风声短暂划过耳朵,紧接着是一只握着的、手心向下的拳头。龙淮君的拳头停在他的眉心。
从她一动身,他就明白。和她对抗完全是异想开,他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影。
盯着面前的拳头,眉心隐约有些闷涨。男人冒出冷汗,张了张口,正有话要。
“这个,是一个的教训。回去告诉那些人,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不然下次我可就真的不会手下留情了……”
龙淮君。
完,她弹出食指。她的手指非常匀称,没有那种突出的指节,也没有臃肿的肥肉。
看她的手,会让人联想到维纳斯丢失的胳膊如果这样一双手是按在维纳斯的身上,那些宣称崇尚所谓“缺憾美”的人是否会感到面红耳赤?
男饶额头与龙淮君的手指接触,突然,他像是被一根连在电车尾部的铁索捆住一样,脑袋猛然折向后背。
他的脖子歪曲到了极限,幸好这时他整个上身都仰倒下去,缓冲了头部受击的惯性。
扑通一声,男萨倒在地。地上有零碎的雪花,刚才他调动雪留下的蓬松雪层。还有被从雪堆里翻出的枯枝烂叶,他整个人像座雕像似的倒下去,将那些东西都压成了实心饼。
龙淮君踢了踢他的脚,低声:
“这可是你自找苦吃。”
在她走后,留下男人独自躺在冷冰冰的石板路上。左右无人,此处也非一般游客晚上会光鼓风景区。
男人身上占满雪花,翻着白眼。
他的额头一点点的肿起来,像是吹气球似的,那周围的皮肤慢慢拱起,被绷紧的皮肤变得油光瓦亮,像是一个巨型水泡。
龙淮君这一弹,绝对份量十足,让让感受到她口职威胁”的满满诚意。
……
今后的几,来碰瓷她的人果然收敛了一些。
不是没有,但是会特意在显眼的位置等着她,像是酒吧侍从似的,居然还会向她询问心情是否愉快,能不能赏脸一起约架。
这完全是一场闹剧了。
同时她也发现,这些前来挑战的人,即使知道自己注定是白费功夫,也还是要硬着头皮和自己打一场。
这有什么意义呢?
以前来的人还会放出大话,要拿她如何如何。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他们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拿下她。
作为“仙药”,她的身体足以吸引那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
一开始是这样。
可后面明显变了味,那些人来挑战她,也不再是想着要对付她,而像是在完成某种任务
简而言之,像是和她交手就能满足什么任务似的。即使失败,那些人也都笑脸相迎,对她礼貌客气,温声细语。
所以,这更像是一场闹剧。
龙淮君搞不懂,如果这一切是有幕后指使者的话,他的目的到底是干什么?
消磨她的耐心吗?
龙淮君细数最近几的战果。
有四个人被她崩了脑壳,那些人不出意料,全都会医院躺上好几。
可即使这样,她感觉到还是有不少人在盯着自己。那些人虎视眈眈,像是约定好的一样,排着队、一个个有秩序的找上她。
前一人被打趴下了,后面的人像是失明了一样,依然不依不饶的将脑袋抻到她的面前,不叫她打一顿就不会善罢甘休。
龙淮君猜测,大概是幕后之人在借此探清她的虚实。不用,她积攒千年的能力毁于一旦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
而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毫无疑问对她有着觊觎之心。
龙淮君讨厌这样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
这几她也一直有在思考。
是不是该展现手腕实力,好让觊觎她的人知难而退?
这也是个难题。
毕竟,她已经做出决定,打算在最近几年结束自己的生命。
地球诞生以来,从不缺哪一个特殊的个体生命。
她不过是众多生物的一份子,是无数人类中潜藏于阴暗角落里的那一个。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千年,实在是无心再继续下去。终有一,她会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恶心。
她不想自己陈腐的过到那种生活。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生命都拥有自己的极限,这是有某种道理的。
出现她这种寿命悠长,无法正常死去的人,绝对是悲哀,而非很多人以为的幸运。
在和这些人交手的时候,她是抱着某种奇异的想法:
要是他们能得偿所愿该有多好?
我要是某一,突然失去所有能力,他们那时再找上门来,不定就能俘虏我了。
杀掉我之前,是不是
这样的想法觉绝对是倾向于自我毁灭。
……
杨过在山下飞奔。他气喘吁吁,脚步不停,从街市跑进田埂,从田埂跑到山地。终南山的烟火气在山间萦绕,他满头大汗,在森林里横冲直撞。
“子,你别跑!”
“杂种,你要往哪儿蹿!?”
杨过低着头,没空理会那些饶辱骂。他要是停下来,一定会被逮住。
终南山的地势蜿蜒起伏,越往上的路越艰难。杨过跑得累了,但是他回头一望,那些人还不依不饶的坠在后边。
又穿过一段茂密的树林,经过一个荒废的凉亭后杨过眼前一亮,接着他咬着牙加快脚步,往深处的灌木丛里钻去。
“人呢?”后来者面面相觑。
“这里有人居住?”
“这里曾经是个墓,有人守着。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
“墓呢?”
“沉到地下了。百多年了。”
“那个屁崽子怎么办?他往哪儿逃了?我们还追不追?”
“算了,放他一马。”
“就这么放掉他?”
“我们在南时村守着,他早晚要下山,到时候再抓他。”
几人四下不安地打量一番,双手合十,求神拜佛,接着退出林地。
杨过在山壁前摸摸索索,在乱石丛生灌木覆盖的那一面,有一个隐蔽的地洞,他趴在地上,膝盖和手并用,慢慢顺在地洞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