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知道有人要害姑娘是不是?是不是就上次收买刺客截杀姑娘的那个?二爷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明清晓被碧砌连珠炮似的发问闷得哑口无言,郁郁道:“先别说这个了,找到大姐姐要紧。”
“你不说清楚往哪儿去找!”碧砌往前一步拦住明清晓,“你前些日子隔三差五地往遮墨院送掺了东西的药汁,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今天特意送了加倍药效的过来,没想到阴差阳错进了我的肚子!我想问问二爷,既然知道那人今日动手,你即使不方便提前明示,为什么不多留意我们姑娘?”
说到这个明清晓更是有口难言。也不知道那任西楼抽了什么风,喝醉酒不算,被送到客房后还耍起了酒疯,死死拉着他不放。好不容易脱身了,进园子一看,却遥遥望见明别枝与江寒月在蔷薇架下说话,心中一时酸涩不已,转头便出了清光园。
他到前院后又遇上了任西楼,不由分说就将他拖了去喝酒,待到回了后院想起来找叶姨娘劝说,却发现叶姨娘并不在她自己的房中!
想到之前是在清光园见到的明别枝,他又赶回了园内。一番兜兜转转,遇上了同样在找寻明别枝的碧砌和红轩。
“光顾着问我,你们呢?”
碧砌顿时语塞,是啊,她们俩也并未尽到责任,又有什么资格叱问别人呢?
“你们......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是姑娘的声音!”
池子那侧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碧砌耳尖,一听之下便冲到池边。明清晓眼睛一亮,也立时跟上。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掉池子里去了?您别吓我呀!”
碧砌慌慌张张地跳下水,见明别枝容色惨淡,唯有微微张翕的鼻翼可见气息进出。
“二爷还愣着做什么,这块大石头压着姑娘,快帮忙推开呀!”
明清晓站在岸边抬眼看了看亭子的情形,心中了然。他见碧砌正试着伸手去推巨石,急忙爆喝一声:“别动!小心再次压到大姐姐!”
明别枝躺在池中,听见明清晓轻缓地爬下石岸,窸窸窣窣脱了衣服,同碧砌道:“我过去看看情形,你用衣裳给大姐姐的脸擦一擦。方才你跳下池子时溅得她脸上全是泥巴!”
“阿晓,我没事,石块只压到了我的小腹,你站在左侧,将石头往右推就是了。”
明别枝被巨石砸到后一时痛得撅过气去,叶姨娘走后又被疼醒。此时听见二人磨磨蹭蹭,大为着急,忍着剧痛交代完事情,便又晕了过去。
碧砌刚拿着衣服走到明别枝身边,闻言立时扔了衣服,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水中趟过去,边同明清晓道:“二爷,我同你一起推,免得你力气不足石头又滚回来压着姑娘!”
石头虽然不小,不过有一大半在水中,二人没费太大劲便推开了。明清晓见明别枝出气多进气少,心中一痛,当下将她背在身上,往遮墨院一路狂奔。
碧砌刚松了口气,又猛地想起明别枝极为虚弱,须尽快请太医才是。
“对,去请太医,直接从园子里出去!”
想到这里,她在水中跌跌撞撞往前冲了几步。快到岸边时,脚下被池底砾石一绊,整个儿摔在了淤泥中。
“嘶~~什么东西!”
碧砌抬起手,看到岸边的泥土中,一只兰叶模样的银簪插在上面,只露出了半截簪头。
“谁掉在这里的?拿回去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