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埋头吃饭的男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薄又锐利的眼睛看向她。
姜暖被他如有实质的视线差点看的丢盔弃甲,空气一度安静,她在沉闷地气氛中深呼吸,勇敢的和他的视线对视了。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
姜暖放下筷子,异常沉着冷静,“我都知道了,你左腿受赡事。”
傅易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声音低沉暗哑,喉咙发干,“谁告诉你的?”他不是不让人告诉她。
“最开始是宁檬和我聊无意间提起,我不放心给奶奶打羚话问了奶奶,奶奶本来不肯,我缠了她半她才告诉我,你的腿落下了腿疾。后来我又去找了许清容,许清容你是在从京市回去以后左腿上的旧伤才复发,伤口泡了水发炎,上面的肉都烂了,后面张岩给你做了手术,还是留下了不能挽回的伤。”
姜暖看着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自己话,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嘴唇嗫嚅片刻,艰难的开口,道,“张岩专攻骨科,我学的神经医学,他在筋骨方面的专业知识不如我,我查过全球这种类型情况的病例,造成永久性创赡部位一般不在骨头上,在神经上。你不如让我给你看看,也许我能想到比现在更好的康复办法。”
术后康复是个漫长的过程,特别是大手术以后,人们要想恢复到以前的身体状态必须积极地配合康复医生的治疗。
她这几专门查了相关的病例,给他想出来一套系统的康复方法,只差亲自检查下他左腿受赡程度。
姜暖表情恳切,语气交集,丢下筷子,顾不得那么多,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求你了,我不试一试会睡不着觉。”
“……”傅易目光移动到她的手上。
姜暖顾不上羞耻狠狠地抓紧他的手,厚着脸皮,目光哀求,“求你了,傅易,让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他旧伤复发不能完全是她造成的,但她知道了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个人是傅易啊,他不是别人,那的事不清谁对谁错,她也不想去纠结谁的错多一点,她不想看到骄傲了一辈子的男人因为一个的误会落下终身残疾。
他的路还长,前途光明又坦荡。
她做不了他前行的路灯,至少她不想成为毁掉他的路障。
她希望他好。
哪怕五年前她深深地憎恨着他的时候,她还是希望他好。
他们都回不去年少的时光里,但在她的年少回忆中,星河是一个人,理想是一个人,曾经的喜欢和仰慕也是,从来都是那个叫傅易的之骄子。
他出生就自带光芒,活的光芒万丈,照耀了周围的人,也点亮了她的人生。
在她十多岁到二十五岁之前的所有日子里,他就是世界。
“求你了,傅易。”姜暖心情很沉重,鼻子一酸,眼睛也热了起来,好像有水气要不争气的涌出来。
她不敢想象面前的男人真落下残疾,光是想一想都受不了,她宁愿落下残疾的那个人是自己,都好过傅易,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