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听到响动,奔到门口,怔怔望着他们。
崔扬和霍天青后退一步,双双抽出刀剑来。
怪人一看,也从门上取下一把斧头,看样子是用来砍树的,可他挥舞斧头的模样,却又是练过的,不知是出自哪门哪派,路数倒是有板有眼,像是脱胎于某种剑法。
崔扬和霍天青夹击,这怪人虽然挥着斧头呼呼作响,身子却不打灵活,没几招便被打倒在地。
“你是谁?”
怪人抬起头来,嘴里嘶嘶作响,一双眼睛鼓得更大更凸了,流出两行泪,模样可怖。
俩人见状,收回手中刀剑,站在一旁冷冷瞧着他。
“要杀要剐,随你便。”
那怪人竟然出声了,只是声音嘶哑,有些难听。
“你把我朋友怎么样了?”
怪人瞧了眼躺在门口的百里不停,转过来看着崔扬道:“没干嘛,我看他十分机灵,想让他留下来陪我。”
霍天青一阵恶心,陪你这个怪人,百里不停怕是宁可跳崖。
怪人瞥见了霍天青脸上不屑的神色,苦笑一声,忽然间变得恶狠狠起来:“等他变成我这副模样,他就肯陪我了,哈哈。”
怪人发出一阵笑声,这笑声说不出的诡异,听得人心里发慌。
崔扬将手中的剑刺向怪人喉咙,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一遍,你究竟是谁,是不是唐门的人?”
怪人一听到唐门两个字,眼里射出恶毒的光芒:“是,我是唐门的人,是唐门最令人恶心的药罐子,你动手杀了我,结束我这条贱命!”
他言语中充满了厌恶,似乎对自己极为憎恶。
崔扬一怔,想当初他自己也差点成了药罐子,幸而自己是落在唐芊手中,若是落在唐寻手中,真成了药罐子,想想都不寒而栗。
他垂下剑来,又问了一句:“药罐子?都是你这样?”
怪人冷哼一声。
“落在唐蕤手里的,都是我这样,落在唐练手里,要好一些,落在唐轻风手里,怕是生不如死,落在唐寻手里,趁早了断。”
他一口气将唐门上下有名的练毒人都说了一遍,字字句句都充满仇恨,只有到唐练那儿,语气才稍有舒缓。
崔扬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又问:“你是怎么沦为药罐子的,药罐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这番话没有丝毫威胁之意,纯粹有些好奇,语气中还大有不忍之意,那怪人见他面有同情之色,心里的防备少了大半,又见来人都收回了手中刀剑,终于长叹一声,瘫坐在地。
“药罐子是用来练毒的,每个月我要吃不少的毒草和毒物,练得全身上下都是毒,连头发和指甲都带着剧毒,越毒越好,”他眼里又浮现出一抹厌恶的神色,举起手来,他的双手早已青筋遍布,弯如鸟爪。
“然后放血,用来养毒物。”